“我學校的一個宿管老師,想要孩子,前面生了幾個都不行,所以想著……送我們一件青花瓷……”
結果詹女士話還沒說完,男人卻是嗤之以鼻:“青花瓷算什么?人家還是用一箱子金塊跟我換的,你知道這個指標有多值錢嗎?”
“你就幫一下人家,又能咋了?”
“什么宿管……說明在學校根本一點兒份量都沒有,又幫不上你什么忙,幫了有什么用呢?”
詹女士橫眉冷豎說道:“你就只會幫你那些人,反正只有你那邊的人才重要,我這邊的就不重要,所以我才當不上校長。”
“就一個宿管,跟你當不當校長有什么關系?”
“你忘了,住在宿舍的那些孩子們,背后都是些什么人嗎?”詹女士眼神一冷,語氣意味深長。
這么一說,男人倒是想起來了。
“人家托你送進學校,同時也說了讓你好好照顧,要照顧,就得落到姚老師頭上,不是嗎?”詹女士趁熱打鐵。
“行,我想想辦法吧。”男人看詹女士神色緩和,口氣也跟著緩了幾分,“不過別抱太大希望,廠里最近可能要有大變動……”
“什么變動?”
“唉,還不是那些刺頭鬧的……反正明天萬佛寺那些禿驢要來了,我還得陪他們吃吃喝喝。”
“他們來干嘛?”詹女士皺眉。
“據說是對于我們現在的管理不滿意。”
“但對那些人,你們也不好管太嚴。”
“是啊……要不然影響了……”男人說得含糊,“算了,不說這么多,你快洗洗睡吧,我看你頭發上,好像沾了點臟東西。”
“臟東西?”
詹女士立刻緊張地提起鏡子對著燭火反復照,卻什么也沒看見。
“剛才一閃,好像是黃色……還是金色,不知道你蹭到什么,現在看不到了。”
詹女士白了他一眼:“我看是你醉眼昏花。”
“行,你就當是吧。”
她冷哼一聲,抱著換洗衣物走進浴室。
臨進門時,回頭瞥見男人像一張松弛的餅子攤在床上,過不多時已鼾聲如雷。
嫌惡地撇撇嘴,關上門。
所以她當然沒有看到,一閃而過的金色在丈夫張大的嘴邊閃過,悄無聲息地鉆了進去。
……
這邊,柳笙睜開眼睛。
沒想到還有意外驚喜。
她本是讓小觸手悄悄跟著詹女士,好借機探探特異局的路,免得到時候徒勞無功。
卻沒想到,反而聽到了一些更加有價值的消息。
明天……
不知道會怎么樣呢?
……
清晨。
詹女士醒來時,入眼的第一幕便是枕邊那張大到變形的嘴。
濃烈的惡臭撲面而來,黃色的涎水汩汩流出,將雪白的枕頭染成一片姜黃。
那是他特異能力的代價,就是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