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分不清這堆沙子到底是石頭的粉末,還是寒云聲的身體。
碎骨成沙,靈魂永失。
可惜史書又怎么可能知道還有后四個字?
“唉……”
天地間,又有嘆息聲在回蕩。
“老師!”
猛然回神,夜挽瀾發現她還好端端地坐在酒店的房間里。
手中的筆卻落了下去,在宣紙上暈染出了一大片漆黑的墨。
夜挽瀾抬起手,恍然不覺中,她滿臉都是淚。
她并不會批判弱者,也并不認為哭就是弱小的表現。
相反,哭是情緒在發泄。
只是她的確很少哭,因為作為東宮儲君,下一任帝王,她自然不可能將情緒全部釋放出來。
要坐穩萬人之上的那個位置,又豈能讓他人知道內心真正所想。
所以,她早就學會了如何收斂和控制情緒。
可在至親至愛面前,只要在意,那么根本不可能控制得住。
夜挽瀾飛快地擦干了眼淚,她提起筆,拿起一張新的宣紙,又寫了一個繁體的“寧”字。
可這一次,她卻沒能看到新的歷史回溯片段。
她并沒有放棄,接著寫,直到數張宣紙上被繁體的“寧”字所覆蓋,依然還是沒有。
夜挽瀾慢慢地閉上眼,雙手握緊。
她現在明白了。
這一段歷史回溯的確和古董所帶來的歷史回溯不同,因為這是寒云聲想讓她看到的史實真相。
這盒筆墨紙硯上,有寒云聲殘留的靈魂之力。
當這最后一點靈魂之力消散后,自然無法再出現新的回溯畫面。
此刻,夜挽瀾只感覺有一只大手捏住了她的心臟,沉悶悶的,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忽然又想起林微蘭過世前所說——
“阿瀾,我這是一刻也不敢忘啊!”
林微蘭只是讀史書便已如此,而她親眼觀看了這段慘烈悲壯的歷史,又怎么可能忘記?
夜挽瀾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直到呼吸終于得以恢復正常。
她平靜地將筆墨紙硯重新收好后,起身出門。
與此同時,霍家。
“停——”項少虞扇子一收,身形瞬間后退出十幾米,“你此番去歷練,的確長進不少,誰人不知神策槍法只有天行九劍能夠與之硬拼?我不和你打。”
霍云弈果然是練武狂魔,一心向武。
他差點就被霍云弈打碎了。
“唰!”
霍云弈持槍從樹上落下,站穩腳跟,他不由皺眉:“你分明未曾使出全力,未必打不過我。”
“打不過你。”項少虞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天天打打殺殺的多不好,你看看你一副冷面殺神的樣子,嚇著我晏兄了。”
霍云弈的神情一滯。
“少虞許是太過妄自菲薄了。”晏聽風不緊不慢地煮著茶,“聽聞項氏皇族的獨家內功也有著‘無人能敵’的稱號,少虞作為項家的繼承人,一定也不差。”
聽到這話,霍云弈重新提起了槍,雙眸中也是熊熊戰意。
項少虞氣得差點跳了起來:“你少在那里說風涼話,你自己起來試試!”
“我身體不好,小挽不許我過度消耗內力。”晏聽風倒了一杯茶,“就不和你們切磋了。”
“你身體是不好,可你武功可不差。”項少虞微哼了一聲,“我看你就是在夜小姐面前……”
“小挽。”晏聽風忽然叫了一聲,目含笑意,“回來得正好,茶剛滿上。”
“夜小姐的事情忙完了?”項少虞撫了撫身上的灰,站了起來,“如果有什么不能解決的事情,可以同我們都說說,人多力量大。”
夜挽瀾坐下,先喝了一杯茶。
因為在最后一刻,寒云聲還給她說了一句話。
這是他用生命換來的天地機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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