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
尼查及他的從人們站在臺前做報告。
局長及他的官僚們,關心社會治安的議員們,同級的其他警務同僚們,一起聽著尼查,是如何用一只大抄網,從抽干了水的淺水小池塘里撈大魚的。
準確的35歲,意味著將目標從3000多萬人口的大馬,縮小到了大約百萬級別,再考察上一代的跨種族婚姻人數,即便算上少量的非婚生兒,華人與馬來人混血女性,且混血比為6:4的人數,都大大減少了。
關鍵還有一個經常出國的判斷,對警方而言,航空公司的數據的準確度就太高了,高到他們拿到相關數據,恨不得就直接開始篩人了。
事實上,在聽了尼查的描述之后,現場參會的另外幾名警察同僚,就已經開始自己算了起來:
“如果是過去十年里經常出國的,而且今年是35歲的華裔和馬來裔女性,數量應該很少吧。”“經常出國是怎么計算呢?每年兩次以上?六年前有過重傷,應該就不會去了吧。”
“如果將飛行的目的地設置為滑雪地區,比如日本的北海道之類的,數量就更少了。”
“這個不好篩選的。滑雪地區就是不確定的,還要考慮到轉機的因素。”
“受傷,受傷這一條加上,基本就能確定人員了。對了,還有失蹤人口的記錄。”
尼查聽他們討論的聲音大了,干脆就停了下來,任由他們自己討論。
比起他在這里做報告,同僚們的討論顯然讓大家的注意力更集中。
幾分鐘后,聲音漸止。有人問道:“尼查,你們查到受害人的身份了嗎?”
“確定了。dna鑒定也驗證了。”尼查干脆跳過幾張ppt,再道:“死者名叫白思佳。35歲,華裔和馬來裔的混血,愛好滑雪,經常去歐洲和日本滑雪,6年前在瑞士右鎖骨受傷……”
尼查屬于是將情況更細致的又描述了一遍,就在眾人覺得有點無聊的時候,道:“受害人白思佳的丈夫岳信鴻沒有報案,也沒有撥打過報警電話。根據我們側面了解的情況,其丈夫岳信鴻對外聲稱,妻子出去玩了。”
“經典殺妻案吶。”警察同僚說這個話的時候,表現的興趣缺缺。
“老婆殺老公還有點意思,或者用點藥,或者趁著晚上動刀子,男人殺女人還動槍,有必要嗎?”
“所以才要緊急分尸吧。他自己應該也沒想到用槍。”
“岳信鴻有獲得槍械的渠道嗎?”另一邊的警官對此略有興趣。尼查低頭看了下自己的本子,道:“可能有祖上留下的槍械,他們有農場的,藏什么東西都很方便。”
“好吧。這些都是小問題了。嗯,原本應該是大問題的,但現在是小問題了。”局長一句話殺死了會議,并讓在場諸人露出會心的微笑。
就算是尼查,也只能苦笑搖頭。
原本按照警察們的思路,這個案子是有諸多的矛盾點的,比如為什么用槍,用槍了為什么又要把創口切爛,取出子彈以偽裝。此外,兇手大概率是在較少人的地點開槍的,為什么分尸了以后又要丟來繁華市區……
然而,江遠根本就沒有走這個思路。
從警察的角度來說,江遠根本就沒有思路。他就是進行了徹底的尸檢,然后給出了最繁復又最簡單的,找出受害人身份的方法。
至于兇手的身份,就目前的案情來說,大概率就是受害人的丈夫了。這是沒什么花頭的事,大部分的謀殺案還是有目的性的,丈夫殺妻或者妻子殺夫,對某些人來說,就屬于是硬需求,改變它們是要花費大量的成本的,執行它們才是自然而然的事。
其實兇手自己應該也是知道的,所以他才采用了分尸,錘爛死者臉部等方式,又遠距離的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