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小旗官只聽到了朱高燧的話,加并不認得朱高煦,因此不由將目光投向了提刀站在原地的朱高燧。
朱高燧見朱高煦護著樵夫老漢,也尖聲喊道“二哥你怎么還幫著這個老腌臜。”
“你也給我住嘴”朱高煦轉頭大罵,一時間居然將朱高燧鎮住了。
見朱高煦沒了舉動,朱高煦也轉頭看向那小旗官,而那小旗官也從朱高燧的話里聽出了朱高煦的身份,當即下跪行五拜三叩之禮“中城兵馬司,西安門小旗官彭六,叩見燕二郡王。”
“我問你”朱高煦攥緊手中馬鞭,斥問道“大明律里哪一條說了,兵馬司可以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人”
“你身為中城兵馬司小旗官,行事為何不按大明律來”
朱高煦這話一經說出,遠處的許多百姓都面面相覷,不敢相信這年頭還有這樣開明的郡王。
“二哥”朱高燧不甘喊了一聲。
“我叫你住嘴”朱高煦瞪了朱高燧一眼,嚇得朱高燧不由低下了頭。
他這才想起了自家二哥在未進大教場前的性格,一時間不敢反駁,生怕挨揍。
“說”訓斥完朱高燧,朱高煦又將目光投到了彭六身。
“可是可”彭六支支吾吾說了半天說不出來,最后只得憋出一句“可他走了不該走的道。”
“闖道固然要受罰,但卻未曾準許你擅用私刑。”朱高煦罵了一句,又翻身下馬將那樵夫老漢扶了起來。
此刻的樵夫老漢流著鼻血,顯然是被彭六那猝不及防的一腳給踹了個嚴實。
他顫顫巍巍的看著朱高煦,身體情不自禁的發抖,害怕極了。
“闖道罰錢一百,這一百錢我替他給了,但你濫用私刑,自己領十杖”
朱高煦側頭對彭六舉動做出懲罰的同時,也對一旁傻站著的兵卒下令“動手,你們不動手,孤就親自動手”
“這”兵馬司的兵卒們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這一幕瞧的彭六絕望,不由大罵
“沒聽到殿下說的嗎”
“動手”
彭六知道了朱高煦的身份,心里怕得要死。
朱高煦可是在大教場開弓一百三十斤的人,要是由他持杖,他彭六怕是三杖都撐不過去。
“快啊”見朱高煦擼袖子,彭六急的快哭了出來。
左右兵卒見狀,這才小心翼翼的前,舉槍便要打。
“都給我打實咯別讓我遭兩次罪”彭六生怕這兩人不敢用力,連忙吩咐。
“是”兵卒見狀也是無奈,只得咬牙揮槍,結實的打了下去。
“啊”
長槍先后結實落下,彭六慘叫連連,等十棍打完,全身汗流浹背不說,便是站起都困難。
瞧著他那模樣,朱高煦從懷里掏出一吊錢,也不數數多少,想來是過了百文,直接丟了過去。
“一百文是這老漢的罰錢,剩下的給他買藥擦。”
他交代一句,隨后又看向被人艱難扶起來的彭六“日后辦差,以律法行事,若是有誰犯了不法還不伏法,你便喚我的名號”
“是卑職謹記”
彭六此刻已經意識模糊,但還是勉強著在旁人攙扶下作揖回應,而后在朱高煦擺手下倉皇離去。
這一幕被朱高燧看在眼里,他心里惱怒卻不敢表現,生怕自己也落得彭六的下場。
“你要名聲,何必拿我開刀”朱高燧心里暗罵,儼然將朱高煦的舉動當成了收買民心之舉。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朱高煦回過身來后并未說他,而是對受傷的老漢皺眉道
“你犯的事情我為你了了,但你害我弟弟差點落馬,此事卻要給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