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來江東門,為的就是城外的龍江船廠。
他閑下了心來,并沒有對朱元璋對他的懲罰心。
此刻已是亥時,朱允炆也在宮中侍從的伺候下脫了常服,沐浴過后等待頭發吹干。
“跟著便是”
護衛作揖稟告,將府軍前衛坊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朱高熾。
“頭,這二殿下怎么往西南走,不應該去大教場嗎”
黃子澄目光灼灼,那李帶班聞言也再三作揖,以此表示自己聽進去了,并且會為太孫帶話。
他是擔心靖難之役,也擔心靖難之役后自己的前程,可這些事情都在未來,如今的他是難以干涉到的。
緊趕慢趕兩刻鐘,朱高煦便見到了黃棕色的夯土外城,以及那進出十分熱鬧的江東門。
李帶班側身躲過,而后便在黃子澄的千叮嚀萬囑咐中離開了太常寺衙門。
他只有一步步的腳踏實地,才能匯聚在一股力氣,最后將它用在需要用在的地方。
這五處城門都坐落于南京城西,緊鄰長江南畔。
如朱高煦所想的一樣,他身邊確實跟著錦衣衛,并且數量還不少。
似乎是沒了理政及學習的擔子,他這一日比此前任何時候都睡得更深更久。
對于他們的跟蹤監視,朱高煦雖然不能確定方向,但也知道有人跟著自己,只不過他并不在意。
“你們就在門口尋個地方休息吧,記得看好我的戰馬,我進去看看。”
這些長條形的倉庫長約百丈,寬約二十丈,朱高煦在路過倉庫時往里看去,便能看到被挖空的倉庫,而那被挖空的大坑里,此刻正架著一艘艘正在建造的戰船。
“船乘員為七十四人,其中水手十二人,水兵六十二人。”
片刻后,他才重新開口道“明日派些人給高煦送些東西,實用便可。”
在這排屋子的背后便是長江,而朱高煦與他們聊的便是這排屋子。
“還好,最少人留下了。”
“長四十米,寬七米八,吃水五米四,噸位六百二十不到”
“下官領命。”氣喘吁吁的官員來不及休息,便起身為朱高煦介紹道
太常寺內,當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一間書房內的黃子澄也舒緩了一口氣。
“你若擔心,可派人隨我一起去。”
南京外城周長百余里,擁有外郭城門十八座,水門三處。
眾人聽后翻身下馬,而那小旗官則是坐在馬背,看著朱高煦如此舉動,一時間難以捉摸。
“你來的倒是好時候。”朱高煦見他穿著補服,也不問他是船廠里的什么官,只是指著那正在建造的福船詢問“給我介紹一下這船。”
不過在這樣的現象下,卻有五座城門顯得異常熱鬧,每日出入者絡繹不絕。
朱高煦語氣輕松,回應他的兵卒卻十分僵硬,生怕不知道什么時候惹惱了朱高煦,換來一頓毒打。
不得不說,皇帝的這份口諭確實沉重,但最少還沒有對朱高煦本人做出什么禁足之類的懲罰,也算不幸之中的萬幸。
不遠處的朱高燧聽到懲罰的內容,不由的撇了撇嘴,顯然看不這樣的懲罰。
朱高煦看著四周,他們所行走的是一條青石鋪設的三丈寬道,直通前方的龍江船廠。
見黃子澄念自己名字,李帶班作揖回禮,黃子澄也順勢說道
在這書房里,黃子澄坐在位置,面前放著許多需要太常寺處理的政務,他背后的書架則是擺放著許多漢初、南朝的典籍。
那少年伙計笑呵呵的作揖應下,眼中對朱高煦胯下的赤驩羨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