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領旨”
他的礦圖,果然更改了那群文人對云南的態度。
武英正殿,伴隨著朱元璋帶著朱允炆、李景隆出場,前一秒還在交頭接耳的百官立馬變換了姿態,畢恭畢敬的跪下,行五拜三叩之禮。
在他們看來,兵部尚書一職不過是河畔換燈罷了,沒有人能待很久,茹瑺也不例外。
瞧著他們走進偏殿,朱高熾三人先后起身作揖,目送二人回到了位置后才欣然坐下。
朱高煦收起了笑臉,沉著的同時眼神閃爍,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天。
倒是那李景隆雖然在和袁洪討論著如何平倭,可他的目光卻時不時在徐輝祖身打量。
“我等附議”
一旦雙方對立,那就容易獲取情報了。
盡管李景隆沒有和朱高煦聊過云南的事情,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那小子對云南的看法恐怕不輸于郭英、耿炳文等老將。
利用老朱的手把云南的五百七十八家土司解決,順帶威懾東南亞諸國。
金臺,沒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畫面,這讓朱元璋覺得有些無趣,至于郁新和茹瑺所提意見都不錯,但他還需要加一些東西。
自從來到了這武英殿,伴隨著他們奏疏處理的越來越多,他們自己也越來越受到影響。
兩萬民戶,這就是近十萬口人,放在一般時候,群臣肯定會爭辯一番,但如今面對的是價值倍增的云南,這就容不得他們討價還價了。
如今南京之中,熟悉西南的只有傅友德、馮勝、郭英三人,但郭英這些日子受了風寒休息,而傅友德和馮勝又不能見客。
不止是云南和三宣六慰的土司,恐怕隔壁的安南也很難安分,或許正因如此才有了寧遠刀拜爛造反的事情。
“起來吧,云南的事情都聽說了吧,說說汝等的看法”
如果說此前的廟堂文人只是單純的想利用云南來保護四川,那如今的云南就是他們的錢袋子了。
“臣等領命”
“那我走了,明日我讓人給伱送些米面棉花。”徐輝祖松了口氣,但下一秒卻被朱高煦的話噎住。
一開始他并不知道明初的云南還有五百八十七家土司,只當是麓川王朝最為強大。
“云南的事情,宋僉事說的大致沒有錯,不過需要注意的是,云南不比北方,當地多山林且地勢復雜,整體地勢為西北高,東南低。”
說完正事,徐輝祖也談及了朱高煦眼下的遭遇“我此去云南,恐怕年不得回來,你在南京且好生待著,莫要繼續生事”
不過不管云南地區情況如何,總之當地利益糾纏復雜,加各個土司民族不一,因此很容易爆發叛亂。
“確實應該先探明人馬,然后再選好手去平叛。”袁洪依照自己的經驗給出評價,不過比他年輕的宋晟卻大膽發言
這樣的權力拆分,讓軍隊大權牢牢地抓在皇帝個人的手中,同時也以文武之分來讓五軍都督府和兵部不斷競爭。
“按照你們的意思辦,不過云南軍戶只有十四余萬戶,即便加今年遷移的軍戶也不過十五萬,這數量著實太少了些。”
“此次叛亂土官之中,以越州衛土目阿資和廣南儂貞佑最為逞兇,而寧遠刀拜爛則是依附安南來尋釁。”
云南會成為一個泥潭,陷進去的明軍很難脫困,而這就是朱高煦想要的局面。
他沒忍住看向了自家爺爺,卻見朱元璋依舊如往日一樣平淡,并且與李景隆討論著平倭事宜。
只是半個時辰,徐輝祖的馬車出現在了府軍前衛坊,更是在朱高煦那院子的后門停下。
這樣的心態,便是連徐輝祖、李景隆等人都不曾擁有,恐怕也只有這樣的心態,才配得大明朝的開國之君。
“對付土目阿資,最好是將他交給西平侯,讓西平侯率領昆明、曲靖等處兵馬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