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恭也說他這一年變化很大,卻是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遭遇了些什么。”
徐氏本能的覺得自家兒子的變化很大,倒是朱棣沒有那么細膩,他笑道
“跟在俺爹身邊,能學到的東西可是很多的,徐妹子你也不用太擔心。”
“我覺得高煦這變化蠻好的,等日后我爹想開了,說不定還能讓我和他一起帶兵出擊漠北,去掃那北虜的老巢。”
一想到自己能帶著朱高煦去掃蒙古人的老巢,朱棣就笑得合不攏嘴。
倒是在他合不攏嘴的時候,朱高煦也同樣合不攏嘴。
“殿下,這位就是淮安府的楊彬。”
南京之中,在亦失哈的提醒下,坐在圓桌前大快朵頤的朱高煦抬起了頭。
此刻的他身處一處類似酒樓的地方,在這雅間內,幾乎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繁華的氣息。
寬敞的會廳里掛滿了掛件掛飾,一排排黃花梨的桌椅被拼接細膩,雕刻精美。
雅間中心擺放著一個黃花梨的大圓桌,四周墻壁懸掛著各種形狀和色彩的藝術品,比如細膩的彩陶、雕刻的各種石頭和珊瑚,讓人眼前一亮。
在他面前,一張圓桌擺放著九葷六素三湯等共計十八道菜,盡數是用來招待他的。
越過這飯菜,對面站著還未入座的亦失哈,以及一位年紀三旬下,身材圓潤的男人。
他穿著普通的絹布,若不是吃的圓潤,看去也就是個平民之中的小富農罷了。
在這男人身后,雅間里擺著一塊木鑲玉的屏風,透過那屏風的空隙,朱高煦可以看到五六名身材纖細豐腴,娥眉長目的白皙樂女正在彈奏樂曲。
而在這群樂女的背后,則是擺放著一張長約丈許的拔步床,足夠好幾個人休息。
“入座吧。”
朱高煦帶著笑意招呼,聞言穿著絹布的楊彬也在亦失哈入座朱高煦身旁時,來到了朱高煦左側入座。
“你想要我手的一千鹽引和一千斤茶”
朱高煦沒有藏著掖著,而是選擇開門見山。
他這樣的開誠布公倒是讓習慣了官場人情世故的楊彬措手不及,以往他求人都是等到喝的差不多才開始辦事,那些勛貴官人宗室擺著一副高高在的模樣。
如今突然來了個坦率的,他反而不會應付了。
楊彬的尷尬被亦失哈看在眼里,對此他笑著安撫道
“楊善人,我早與你說過,我家殿下與尋常勛貴宗室不同,你卻是不信,如今可信了”
“信、信信殿下確實與眾不同。”
在亦失哈的圓場下,楊彬也一邊為朱高煦倒酒,一邊不斷點頭,同時對朱高煦道
“殿下,草民聽聞你要就藩,擔心那吉林苦寒,物產不豐,因此毛遂自薦,想為您解決些事情。”
楊彬沒有明目張膽的說自己要購入朱高煦手中鹽引,而是換了個說法。
對于洪武年間的鹽引制度,朱高煦也是非常熟悉的,畢竟他記憶超群,許多事情都在這幾個月禁足看書中記了下來。
明代絕大部分時間施行的鹽政制度都是“開中制”,而通常說的納米中鹽的開中法是其中一個主要組成部分。
在明朝前中期,鹽法與軍需供應中扮演著南糧北運的重要角色。
當今洪武二十七年,大明有二百一十九個縣產鹽,而產鹽區域被朝廷劃分出來設置鹽場。
這些鹽場分別處于六個都轉運鹽使司和八個鹽課提舉司管理之下,食鹽的生產由專門的灶戶負責。
因為制鹽方法主要是煎煮和晾曬,所以食鹽的品質也因生產方法及產地而有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