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送客,朱高煦也沒有久留,他來這里就是為了行這樣的一個禮。
在馮勝的注視下,他轉身離開了宋國公府。
李忠張廣等人瞧他面色沉重,也沒有前搭話,就這樣看著朱高煦翻身馬,策馬離開了國公府門口。
在他離開國公府后不久,老朱也在午休的時候得到了這消息。
面對馮勝的安分,老朱略微高興了不少,而面對朱高煦的即將離去,他心里卻又復雜,說不出什么情緒。
他將注意力放到了朱高煦身,可朱高煦在接下來的幾天里沒有再去找馮勝,甚至沒有主動去找任何一個能給他幫助的人。
他在亦失哈、王瑄、楊展、傅讓、林五六的幫忙下漸漸募集了五百護衛軍,并召集五百護衛軍將其中一百余拖家帶口的兄弟搬家。
初三,傅讓率領三百護衛軍和一百護衛登船,護送三百匠戶和七百余人的護衛軍家眷,以及朱高煦歲俸的錢糧挽馬提前北。
因此,到初五那一日清晨時,集結在江東門碼頭的只有朱高煦、亦失哈和林五六,以及乘騎秦馬的二百護衛軍。
正月初五,江東門碼頭人煙稀少,全因大部分人都已經在家過年。
如此冷清的場面,卻是由朱高煦及他麾下二百余人撐起了場面。
一匹匹秦馬與一名名護衛軍開始登船前往東邊的揚州,林五六也在船準備在揚州的碼頭等待接應朱高煦他們。
望著正在登船的人,站在碼頭的朱高煦忍不住感嘆“雖然早就知道有這么一天,但它來的時候,我卻還是有些不舍得。”
“呵呵”旁邊的亦失哈笑道“奴婢卻沒聽出殿下有什么不舍,只怕是蛟龍入海,飛鳥入云了。”
亦失哈的話讓朱高煦面露笑意,而這時遠處也走來了兩個背著包裹的人。
“殿下”
楊展與王瑄背著包裹出現在江邊碼頭,顯然他們也選擇在今日離開南京。
三人的方向不同,但都需要乘船。
“記得給我寫信。”
看著王瑄與楊展乘坐的船只已經等候許久,朱高煦沒有說什么多余的話,只是交代了二人給自己寫信。
二人低著頭,顯然面對這種離別很不適應。
倒是朱高煦見狀笑道“你們去了地方,日后若是能幫我,也可以出一把力氣。”
說著,他對王瑄道“我去了吉林需要一種礦石,吉林不一定有,但云南那邊一定有,你到時候給我找找。”
朱高煦一邊說,一邊從懷里掏出了一封信。
“這里面寫了關于這礦石的各種特性,還有這礦石有可能在哪出現,你若是能找到,收集個幾十斤煉成鐵給我。”
“好。”王瑄甕聲甕氣的接過信件應下,朱高煦見狀也笑著拍了拍二人后背
“船出發吧,任之后做出些功業,我若是聽到了你們的大名,也會為你們高興。”
不止是楊展和王瑄不適應這種氛圍,朱高煦更不適合這種氛圍,因此他笑罵著把二人趕了船。
不多時,船只開拔,朱高煦看著那船只漸行漸遠,心里情緒無以言表。
不知道再見面時,二人到底是他的朋友還是敵人
“老二”
忽的,熟悉的稱呼響起,遠處一個圓潤的人下了馬車,朝著碼頭的朱高煦喊著。
聽見那聲音,朱高煦猛然回頭,表情卻是比剛才更為復雜了。
如果他今日最不想看見誰,那恐怕就是朱高熾了。
然而在他的注視下,朱高熾一路從馬車那邊小跑過來,與他迥異的,是慢悠悠走過來的朱高燧。
“東西都帶走了嗎”
朱高熾跑到朱高煦身前,看了看他身后的那些船只,望著不斷登船前往揚州的護衛軍,他有些擔心道
“你這點人馬還是太少了,去吉林路過北平的時候向爹要些護衛吧。”
“好”朱高煦沒有解釋自己并不走北平路線,只是點頭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