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就是所內兄弟們為您搭建的臨時居所”
吉林城內,當張純帶著朱高煦走到一處守著兩名兵卒的院子前,他也毫不避諱的將鎖的門打開,露出了院子的內部。
河灘石堆砌的丈許圍墻,一塊塊鋪入泥土中再添加三合土的河石路,還有那一排排河石壘砌的石木結構主屋耳房
說實話,朱高煦沒想到張純他們居然能在一個月內搭建這樣的一個宅子給自己居住。
不僅是他,便是亦失哈都沒有想到,畢竟正月的時候吉林城還是大雪漫山的時候。
朱高煦胯步走進了院子,圍繞院子來回走了一圈。
雖說只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但吉林城的軍戶確實將這地方按照宅子來建造。
“這宅子東西長四十五步,進深五十六步,占地九畝二分三,分為前院與后院。”
“前院有主屋一所,左山川居一處,右宗祠一處,倒座房十二間,耳房十二間”
“后院有后屋一處,左右臥屋兩處,耳房六間,倒座房二十間,花園一處,馬廄、府庫、糧倉各一處,共有六屋五十間。”
張純如實介紹著這宅子的情況,而朱高煦與亦失哈也是邊走邊吃驚。
雖說已經看了前院,但他們確實沒想到張純這六千余人居然在一個月的時間里弄出這么大的宅子。
在零下二三十度的正月,朱高煦難以想象他們吃了多少苦才把這宅子建起。
盡管這宅子比起老朱配給他的規制小了十數倍,但對于朱高煦來說已經很大了,畢竟他并不打算一輩子都呆在吉林城。
逛完這宅子一圈,朱高煦轉頭看向一直跟隨他的張純。
不得不說,張純狠狠給朱高煦了一課,他沒想到這個歷史毫無記載的武官子弟,居然能在一個月的時間里督造出這樣的宅子。
“吉林城中還有多少軍戶,多少匠戶,又有多少畝耕地,府庫中還存有什么東西”
朱高煦想要考考張純,張純卻不假思索道“吉林城有軍戶一千,匠戶三百,十六歲以成丁的有一千九百二十七人,總口數六千九百七十二人。”
“吉林灣內有田三千一百一十六畝,其中豆田七百畝,粟麥田二千四百一十六畝,此外還有六百余畝的坡地在夏季種植菜類。”
“府庫之中,存有火藥兩千四百余斤,粟二千六百余石,麥三千余石,鐵三千余斤,弓三百余把,長短兵七百余件,明甲三百零六套,暗甲四百零五套。”
張純如數家珍的報出吉林城的家底,其中以甲胄計數最為清晰,顯然他時常清點甲胄。
“戰兵幾何屯兵幾何”
朱高煦緊接著又問,張純也不緊不慢的回答“戰兵五百二十六人,秦馬二百七十六匹,屯兵四百二十七人,原本是足額,但前番與野人作戰陣沒四十七人。”
“都是青壯”朱高煦再問,張純也點頭“均為青壯,最年長者不過三十有四。”
“若是要補員,也可在陣沒軍戶子弟中選入。”
“不必了”聽完張純的所有話,朱高煦對吉林城的情況有了了解。
不得不說,吉林城的武備還是充足的,兵員也遠超朱高煦心中預期。
如此一來,再加他手中的六百人,這吉林城也有一千五百多兵卒了。
想到這里,朱高煦詢問道“吉林城軍屯田所屯軍糧,也是與其它衛所一樣充入庫中”
“都是如此。”張純不解朱高煦為什么這么詢問,可朱高煦聽后卻笑了。
不等張純詢問,朱高煦便下令道
“此前陣沒的四十七軍戶人家不必再服兵役,自此轉為民戶。”
“此外,再撥糧二十石作撫恤,各撥田十畝交予這四十七戶人家,摒除丁稅,此后每年定田賦為十賦二。”
“這”張純被朱高煦整懵了,他沒想到朱高煦居然要把為數不多的軍屯田賞賜給軍戶的遺孀,并且還改了他們的戶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