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未,后軍都督府都督僉事劉寧卒,其為亳縣人,初隸劉福通麾下,丙午來降授管軍百戶累功至都督僉事十八年以老疾致任卒年七十五
丙申,罷應天府龍江及大勝港抽分場官
丙申,給大同三護衛并蔚朔東勝左右四衛軍校六萬二百余人綿布二十一萬六千一百匹絹五千一百匹綿花九萬四百斤
戊戌
武英殿里,朱元璋看著這一本本奏疏,不由的揉了揉自己的眉頭。
他這動作持續了好久,被殿內的朱允炆看到后,連忙起身前為他倒了一杯茶
“爺爺可是哪里不舒服”
他的詢問讓殿內的朱濟熺、朱高熾和朱尚炳三人聞聲看來,其中朱濟熺已經沒有了幾個月前的意氣風發,朱高熾也眉頭不展,唯有朱尚炳還算精神。
“沒有,就是不知道為什么今日有些心神不寧。”
朱元璋回應了朱允炆,并且自己也好奇起了自己的狀態。
這樣的狀態,他已經多年未曾有過了,不知道為什么今天從結束午休后就一直這樣,好像有什么大事要發生一般。
“近來云南和北邊有什么事情嗎”
朱元璋詢問朱允炆,寄希望于外部發生了變化,但朱允炆卻搖搖頭
“云南那邊平叛順利,如今魏國公已經率兵圍困儂貞祐于廣南維摩半月,估計再圍兩個月,儂貞祐就只能開城投降了。”
“北邊無戰事,估計積雪還未融化,春草未生,北虜難以南下。”
“若說有事,恐怕也只有近來二叔帶了數百叛軍子女入府”
朱允炆話音還未落,朱元璋便緊皺了眉頭。
“僅是如此”朱元璋深知朱樉的性子,他如果帶人入府,那絕對不止是單純的缺奴仆。
“二叔還”朱允炆隱晦看了一眼朱尚炳,卻見朱尚炳此刻緊張的攥緊了手中毛筆。
看到這一幕,他臉露出笑意,但不等他開口,錦衣衛武官便慘白著臉跑進了殿內。
“陛下”
“慌張什么”瞧著武官模樣,朱元璋心中不滿,可武官的下一句話便讓他腦中一片空白。
“陛下秦王秦王薨了”
當頭霹靂,朱元璋與殿內眾人腦中空白。
“你給我再說一遍”朱元璋寄希望于自己聽錯了,可武官卻叩首道
“陛下,西安八百里加急,秦王薨于后府三位幫廚之手,乃中毒而薨”
“胡說”朱尚炳激動的起身將桌案推倒在地,前就要踹武官。
瞧著這一幕,朱濟熺與朱高熾、朱允炆三人都還沒回過神來,卻是朱元璋回神怒罵“你想干什么”
“這爺爺,我爹”
朱元璋的怒罵聲叫醒了朱尚炳,盡管他對于自家父親的感情并不深,可是如今秦府剛剛接手陜西兵權就出這檔子事,他如何能安靜下來。
“身為邊塞藩王,寵偏妃而欺正妃,不聽父教,將正妃幽囚宮中。”
“正因他如此,才致使后宮中無主,飲食起居無人撐節看視。”
“朕三番五次提醒他,可他無視恣縱,非法用刑宮人,如此才得了宮人忌恨,橫死于宮中”
朱元璋清醒過來后,第一反應居然不是為自己的兒子出氣,反而是恨鐵不成鋼的放聲大罵。
盡管他舍不得殺死自己的孩子,但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性格,每個人又是怎樣的貨色,卻是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