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牛馬是朱高煦用來開墾荒地,運輸水泥原料的。
但是后面的毛皮和人參就是單純用來貿易的貨物了,因為弗提斤城和牛馬毛皮都被朱高煦買了個干凈,因此今年遼東許多商人都買不到足數的毛皮和人參,這點楊彬是知道的。
不過他沒想到,自家殿下居然能吃下那么多毛皮,顯然是拿出了自己全部的歲俸。
一想到自己要接手這么大筆生意,楊彬就忍不住擦了擦額頭并不存在的汗水。
對此朱高煦也笑道“我說過,你讓了我鹽引的利,我日后一定會還你,如今就是還伱的時候。”
“這四千余張毛皮和三百斤人參若是拿到江南販賣,以去年的價格起碼能賣出兩萬八千貫,我收買這些毛皮和人參花了三千貫左右,因此可以賒賬作價兩萬貫賣給你。”
朱高煦的這番話是楊彬沒有想到的,畢竟如果沒有朱高煦,以他楊彬以前的門路,頂多倒賣幾百張毛皮就算壓了棺材本了。
如今朱高煦大手一揮,不僅準許自己賒賬,還直接讓出八千貫的利給自己。
這么一筆大利,放在平日里,卻是楊彬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
八千貫,哪怕除去制作成衣成本,他也能凈賺七千七八百貫,足以在南京城買下好幾條街。
楊彬不是傻子,朱高煦讓出這么多的利,自然不可能是單純的回報他,因此他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不知殿下有什么需要草民幫忙的地方”
“糧食”朱高煦單手撐在腿,身子往前探了探道
“我要你把這兩萬貫錢分作兩半,一半帶回來給我,一半從淮安府和山東一帶買來糧食給我。”
“路的火耗只要不超過三成,我都能接受,另外你再給我雇些五十名吏目,每人俸祿二十貫。”
朱高煦的話一經說出,楊彬腦中就跟著轉了一圈。
以當下的糧價,一萬貫錢起碼能買到兩萬八千余石糧食,即便扣除三成火耗,也能將兩萬石糧食運抵吉林城。
想到這里,楊彬連忙賠笑道“殿下給予我恩惠,我怎么還能讓殿下出著火耗的錢。”
“這樣吧,草民明日就帶著毛皮人參返回江南,八月末就能帶回糧食給殿下。”
說到這里,楊彬又作揖道“只是糧食的數量太大,加從三萬衛到吉林城這一路不太平,因此希望殿下調兵護衛。”
“這個好說”朱高煦看向了亦失哈“你讓張純帶著二百兄弟陪著楊善人帶貨物南下。”
他沒有讓林粟跟著楊彬南下,因為眼下的林粟還在學習中,反倒是張純可以借這個機會去南邊走走。
“既然如此,那草民告退”
楊彬知道朱高煦這樣的存在日理萬機,所以在生意談好后沒有繼續留下,而是識趣的準備離開。
朱高煦見狀也讓一名兵卒送他回住所休息,同時在他走后對亦失哈詢問道“水泥場如何了”
“回殿下”亦失哈作揖回答“如今每五日驅馬隊前往三處礦場拉運料子,每次可拉回五百石料子。”
“當下場中雇了二百個健婦,使用六十頭牛拉拽,每日可以研磨配置出三千斤,每次料子可用二十五天,現在已經存了四萬多斤水泥了。”
“好”聽到水泥的產量和存量,朱高煦臉也露出了笑意。
盡管依照當下的產量,吉林城的水泥場一年的產量都不如后世一個小型水泥場一天的產量多,但對于朱高煦和吉林城來說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