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朱高煦目光炯炯有神的盯著傅讓,傅讓也自信開口“等你這句話太久了,這路探了一遍又一遍,可算找到了一條可以直接通往他老巢,還能通行馬匹的道路了。”
傅讓說著,而他的身后也出現了四名搬動沉重沙盤的兵卒。
四周軍官見狀前幫扶,好不容易才將這丈三長寬的沙盤抬入承運殿內。
只是剛剛放下,所有人便都圍了來。
傅讓探出身子,用手中的刀在沙盤比劃。
“從我們這里渡過松花江,一路往北走,路我們沒有記標記,所以只有我和去過的那二十個人知道怎么走。”
“這條道有不少樹木草叢,極易迷路,但我們在這三個多月里走過百遍,閉著眼睛都能穿過去。”
“這條路是一條看不見的獸道,起碼可以緩慢經過。”
“我和虎兒哈帶人試過,如果是身披明甲,背負十日的軍糧醋布和鹽晶,挽馬差不多要負重二百斤左右,可以載著我們每日走六十里,頂多五天半就能抵達卜顏山。”
傅讓比劃出了一條避過所有女真人寨堡的小路,基本一路都是平地,但都是往林中繞。
只要不遇見一些狩獵的女真人,那他們絕對能順利的穿過去。
“擺在我們面前的有一個難題,那就是那卜顏堡的木柵欄高兩丈,厚五尺,除非帶洪武鐵炮,不然很難破開。”
“西陽哈部眾比我們預計的要多,數量在兩萬左右,男丁不下七千,披鐵甲者三百,披皮甲者兩千”
亦失哈如此說著,朱高煦卻并不擔心,只是看著卜顏堡詢問“那堡外柵欄是石木壘砌,還是直接插入土中。”
“直接插入土中,深度不少于五尺,我帶人試過,挖不出來。”傅讓說著,然后對朱高煦道“我記得堡內有火藥,只是被你拿去開礦了,如今可還有剩下的”
傅讓心中忐忑,畢竟他出去了三個多月,昨日才剛剛回來,實在不確定火藥有沒有用光。
他的問題讓所有人的心懸到了嗓子眼,而朱高煦也隱晦掃了一眼眾人。
“在這群人里,恐怕有我爺爺的錦衣衛”
念頭間,朱高煦眉頭微皺“開礦用得太多,當下已經沒有多少了。”
他這般說著,目光看向亦失哈。
這個橋段是他與亦失哈早就排練好的,朱高煦相信亦失哈不是錦衣衛,因為亦失哈對自己的投入很大,當然更重要的還是直覺。
“還有八十多斤,只是炸開一個丈許的豁口,或許夠用。”
“夠了”
亦失哈一開口,傅讓便強先篤定。
明軍使用火藥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用火藥強攻木寨簡直輕而易舉,哪怕是黑火藥,但只要數量足夠,依舊可以炸開一個大豁口。
“雖然這么說,但勝算還是不高,得想個辦法將他們分而擊之。”
朱高煦雙手抱胸,似胸有成竹般掃視沙盤。
他的目光最后放到了吉林的船場,眾人也隨之看去。
“聲東擊西,為了避免這個老奴知道我們走的陸路,還是得虛晃一槍,讓他以為我們走水路才行。”
朱高煦抬頭與眾人對視,最后掃視一圈才對林粟交代
“林粟,張純與西陽哈有殺父之仇,這次平西陽哈讓他隨我去,你留守吉林城。”
“是”林粟沒有抱怨自己沒能前線打仗,畢竟殺父之仇確實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