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煙灶要求苛刻,必須要隱蔽通風,不通風到處都是煙。
挖掘時,得挖好主煙道和分煙道。
主煙道為一到兩個,分煙道越多越長越分散越好,最好用濕樹枝,草皮蓋住。
正常是先挖一個二尺有余見方深約二尺左右的大坑,旁邊再挖一個小坑。
這個大坑要盡量讓使用者能方便向旁邊小坑中添加柴火等燃料。
在距這個坑一尺左右的地方再挖一個小一點的坑,然后從底部將兩洞貫穿,把所有挖出的土堆在第一個洞口周圍,拍實,防止火光外泄。
在第二個洞口方向后延伸挖至少三道煙道,每道大約半尺深,要一丈左右長,然后把鍋按放在第二個洞口并用土把邊填死,在煙道方用樹枝,麥稈之類的東西蓋起來,面蓋土。
按照鍋邊密遠而疏的方法將煙道隱蔽好,將引火物從一號坑底放入第二個坑內。
在兵卒們制作無煙灶的時候,朱高煦前后來回看了看,確認無誤后才讓他們點火做飯。
不多時,十口大鍋被擺無煙灶,柴火被點燃后,兵卒們前往河谷取水倒入鍋中,開始將隨身攜帶的蒸籠放入鍋中,而后鋪白布和軍糧米。
只是一字時,經過多次曬干壓縮的軍糧米就已經膨脹為原本的模樣。
朱高煦伸出手嘗了一口,盡管這米飯因為多次曬干壓縮而變得毫無米味,但行軍打仗也不能要求太多。
“做菜吧。”他轉頭吩咐,張純也開始來回跑著通知。
一鍋鍋蒸米水杯倒入曬干的野果和蔬菜,每個鍋放入一塊一尺長的醋布,一兩豆油和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鹽晶,以及隨身攜帶的小魚干。
伴隨著鍋鏟來回翻動,同樣不到一刻鐘,這一鍋水煮菜便做好了。
盡管制作方法簡單粗暴,味道不是那么好,但對于行軍多日一直吃肉干、面餅的朱高煦他們來說,這一頓飯完全可以撫平這幾日行軍路的委屈。
每個人用隨身攜帶的碗筷以小旗為單位前盛飯,每碗米飯湯菜加起來差不多是一斤半。
這對于每日行軍超過六十里的眾人來說,已經算是極為豐盛的晚飯了。
哪怕有些人消耗大沒吃飽,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
朱高煦陪著眾人吃完這一頓熱飯,并在所有人吃完后命人將煙道的樹枝撤回放入灶坑里,帶頭與兵卒們將灶坑的旁邊的土填回踩實,把煙道填平,再從旁邊找些新土或是植被恢復其原有地貌。
經過如此一番操作,基本看不出原來的痕跡,而他們也在休息一刻鐘后開始了趕路。
在沒有霧霾和工業污染的這個時代,哪怕到了夜晚,天空之懸掛的月亮也足夠為隊伍照亮前路。
夜盲癥普遍不存在渤海軍中,畢竟朱高煦在吃喝很下本錢。
在這樣晝伏夜出的趕路下,九月初五的黃昏,朱高煦他們便看到了松花江,以及矗立在松花江對岸的卜顏寨堡。
“三里左右,他們在南岸有哨所,我們若是從這里出去,哪怕是夜晚也會被發現。”
黃昏之下,朱高煦帶著傅讓和二十余人來到了松花江南岸的山嶺,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卜顏寨堡地形。
卜顏寨堡在松花江北,西陽哈雖然沒有足夠的哨騎,但他在松花江南部和卜顏寨堡三里左右的位置都布置了哨所。
這些哨所是用石砌的,沒有去的門,人想要去只能通過吊籃被吊去。
傅讓帶他來的這處山嶺距離他們現在扎營的地方有五里地,距離松花江二里左右。
這個時代的松花江還沒有沖出如后世那般多的淺灘,因此河道要更寬,朱高煦估算了一下,卜顏寨堡這一段恐怕不下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