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被傅讓的聲音打斷,朱高煦猛地睜開眼睛,傅讓則是用手在他額頭探了探“還好沒有風寒”
他語氣帶著幾分僥幸,朱高煦卻坐了起來。
四周秋風吹過,細看時四周已經徹底天亮,而他額頭被吹得有些涼意。
伸手試探,卻不想額頭出了不少冷汗,顯然是被剛才的夢境嚇到了。
“我還以為你生病了,不停冒汗。”
傅讓見朱高煦無事,也適當松了一口氣,倒是朱高煦胡亂擦了擦汗,就抬頭往天看去。
“別看了,現在才是午時六刻了,你不過睡了兩個半時辰,再躺會吧。”
傅讓拍了拍他,隨后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躺下休息。
倒是朱高煦因為剛才的噩夢被嚇了一跳,因此困意全無。
他起身繞著營地走了一周,看到了躺在山林里歪七扭八睡覺的兵卒。
巡視一圈,他往山坳深處走去,見到了正在山坳內埋頭吃草的軍馬群。
從中朱高煦找到了赤驩,喂了它兩把豆子和一壺水,任由它在自己身蹭了蹭。
做完這一切,他才回到了營地,靜靜等待著夜幕降臨。
本來他以為戰斗會在夜晚發生,但遠處跑來的一隊步塘中斷了他的猜想。
撿起石頭,他往傅讓身旁丟去,石頭砸在一旁的聲音立馬驚醒了傅讓和亦失哈、張純等人。
他們迷糊著睜開雙眼,下意識摸向了自己的兵器。
“殿下,卜顏寨堡開了堡東的寨門,從中抬出了不少小舟,似乎要往下游走。”
小旗官來到朱高煦面前作揖稟告,聞言的朱高煦思緒后反問“有沒有看清有多少人是舉寨堡遷移,還是只出來了一部分人。”
“應該是一部分,距離太遠,兄弟們也看不出清。”小旗官局促著稟報。
“再去探,記錄他們的人數,尤其是男丁的數量。”
傅讓此時已經清醒,他對著小旗官下令,事后他突然察覺自己有些喧賓奪主,又連忙對朱高煦作揖,用了尊稱“殿下,這老奴應該是聽到了游的消息,以為我們的準備順江而下討伐他。”
“若是他真的這么想,我們就不用奪城,而是可以在河谷設伏伏擊這老奴了”
傅讓很激動,四周被吵醒的兵卒們得知事情經過后也臉露出笑意。
攻城,不管放在哪個時代,它都是收割進攻方兵卒生命最多的打仗方式。
如果西陽哈真的出走吉林城,那他們便不用攻城,而是可以在河谷與其交手了。
野戰,在場的任何一人都對渤海軍的野戰有著極致的自信。
“希望如此”
朱高煦不太抱希望,因為他清楚西陽哈他們沒有那么多船,不可能把卜顏寨堡里的兩萬余人盡數轉移。
他沒有打擊弟兄們,而是等待著消息傳回。
伴隨太陽西斜,待新一隊的步塘返回時已經是申時三刻,而朱高煦他們已經盡數準備好了,便是連甲胄都取來放在了身旁,隨時準備穿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