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鋒的路,通過前番西陽哈父子多次下發號令的舉動,朱高煦已經鎖定了西陽哈是誰。
正因如此,朱高煦毫不遲疑的從身旁精騎的箭壺之中取箭張弓,一箭射中了西陽哈。
面對朝著自己沖殺而來的三百女真甲騎和數百馬步兵,朱高煦已然來不及取箭,干脆將騎弓掛好,持丈六鐵槍埋頭沖鋒。
“殿下”
雙方面突之間,飛箭如蝗,渤海精騎似乎沒想到自家殿下居然不是要面突,而是要沖鋒。
錯身之間,再護衛朱高煦已經來不及,朱高煦單騎沖入數百女真騎兵之中,瞬間被淹沒。
“殺了那個明將”
禿查哈舉弓向朱高煦射出鳴鏑,也不管射沒射中,他翻身下馬直奔西陽哈而去。
“阿瑪您怎么樣”
禿查哈跪在地將西陽哈的抱起,此刻的他可以清楚看到自家阿瑪胸前的甲胄嚴重變形,旁邊的地還散落著一支箭頭有著嬰兒拳頭大小的破甲箭。
“疼”
西陽哈面露痛苦,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中箭了。
他腦中閃過了前番在矮丘時與之交手的那名高大明將,不出意外自己這次是遭了他的道。
“我扶您馬渡河”
禿查哈看著還有一口氣的自家阿瑪,不敢懈怠的立馬將他攙扶起來,抱著趴在了自己的馬背。
牽著西陽哈的馬和自己的馬,禿查哈不顧身后正在廝殺的大軍便要往木達蘭河下去。
“額啊”
慘叫聲從身后傳來,禿查哈沒能忍住好奇,轉頭看去,卻見前番被人海吞沒的朱高煦突然在己方陣中左突右刺,所過之處兵卒栽落馬背,無一人之合。
近千人是很多,但他們能出手并對付朱高煦的只有擋在他面前的四五人,外圍的除了張弓搭箭,卻再也沒對付他的辦法。
兵器自四方殺來,卻被他持著丈六鐵槍砸斷挑飛,每招每式都朝著對方面門捅去,死傷落馬被踐踏者無數。
“放箭”
眼看短兵無能,膽寒的女真人紛紛張弓搭箭,數十支箭矢從四周如飛蝗般命中朱高煦與赤驩,皆鑲入明甲之中。
朱高煦一手拉馬韁用臂甲護臉,一手持鐵槍沖殺下,面對槍林箭雨,他安然無恙的從正面鑿穿了擋在他面前的所有女真騎兵,成功突圍。
此刻的他,人馬皆中數十箭,一人一馬從正面看來好似一個超大號的刺猬。
他沒有折返再去沖殺,而是直奔正在渡河的西陽哈父子。
高頭大馬高速移動,瞧見這一幕的禿查哈急忙蹚水渡河。
不過丈許的木達蘭河并不能阻礙他們父子,很快他們就蹣跚著渡河成功。
禿查哈翻身馬,匍匐在馬背,牽著自家阿瑪趴著的馬匹奪路而逃。
“去”
身披重甲的赤驩無法越過木達蘭河,但朱高煦整個人站在了馬鐙,一手拉拽韁繩,一手持鐵槍,身體在剎那間彎得像一張鐵胎大弓般,手中長槍被瞬間投射而出。
“嘣”
七八丈的距離被一瞬間越過,十五斤大槍在一瞬間將馱著西陽哈的戰馬穿脖而過,戰馬瞬間斃命,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
“阿瑪”
禿查哈驚恐大喊,可身體卻誠實的抖動馬韁,乘騎戰馬往遠處逃亡。
朱高煦翻身下馬,拉著赤驩渡過木達蘭河,走到那具馬尸身前將鐵槍拔出低頭看著半個身體被馬尸壓住的西陽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