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饒是如此,朱高煦也得到了二十四部的投靠。
這二十四部人但凡被困在吉林城十天半個月,那他們也就不得不歸順自己了。
關外女真人的脆弱是漢人無法想象的,耽擱了這十天半個月的春耕,那他們就沒了吃食,哪怕想用毛皮換糧食,一時間也難以找來足夠的毛皮。
耽擱越久,朱高煦吃下他們的幾率就越大,到最后很有可能朱高煦還沒開口,他們就自己開口歸附自己了。
想到這里,站在城墻的朱高煦低頭看了一眼甬道之中那涌入的無數女真人。
這些女真人,都將在這一戰后成為自己的臣民。
“殿下”
林粟剛剛抵達不久,張純也甲胄完備的走了過來。
來到朱高煦面前,他臉色凝重的作揖道“如您的預料一般,那六百多軍戶大多都是民戶編入軍戶的,只有八十幾個人在之前是山東的軍戶。”
“八十幾個人”朱高煦沉思,他算了算自己的本錢,可以說能打仗的也就那一千九百多人,即便加在學院讀書的那一千多女真人,也不過三千五六百罷了。
這么點人想要守好雞西堡,確實有些困難,不過勝算依舊很大。
“女真諸部的男丁有多少,都算好了嗎”
朱高煦轉頭看向亦失哈,他聞言也走到女墻旁邊往下對統計人數的吏目詢問。
不多時,他便轉身走了回來作揖道“目前已經有一千四百二十七男丁留下,算城外還沒有進城的,起碼能有兩千諸部女真參戰,加西陽哈部一千男丁,差不多三千人左右。”
“三千人,足夠了。”聽到手頭可以使用的普通男丁都多達三千人后,朱高煦心中安定不少。
如果不是擔心這批女真人反水,加城中甲胄不足,他都有意讓這些女真人披甲跟隨作戰。
“城中甲胄,發給書院讀書的那一千女真人,以及城中那剛到的六百多軍戶。”
“這樣算來,我們披甲之士也能有三千五六百人,加另外三千扈從,守城足矣。”
朱高煦說出己方情況來為諸將打氣,聽到他的話后,眾人也紛紛松了一口氣。
“行了,都去休息吧,兀良哈人還得對付六城,我們還能有些時間。”
“明日將所有男丁編練,雖然時間短,但練了總比沒練好。”
擺擺手,朱高煦示意諸將退去休息,他自己也往一處箭樓走去。
瞧這他的背影,林粟、張純幾人面面相覷,不多時便紛紛散去了。
不過他們沒有按照朱高煦的話去休息,而是繼續忙碌守城所需的檑木滾石等物資。
至亥時,城外數千人與他們的牲畜總算進入吉林灣,并在子時前抵達了吉林城。
這本該是朱高煦新婚之夜的夜晚,最后卻成了他一人睡在箭樓的木床。
亦失哈徹夜未眠,只為統計好所有人口與糧食、牲畜數量。
不止是他,許多人也未能按照朱高煦所說的休息,多是輾轉反側。
次日天還未亮,朱高煦便穿著胸甲起身。
只是比起他,許多人起的更早,他才剛剛走出箭樓,便見到了堆滿物資的城頭和石堡。
檑木、滾石、鐵鍋柴火和一桶桶等待煮沸的江水,這些都是守城所用的簡單手段。
昨夜一些木匠還加工制作了狼牙拍和刀車,一種用來守城墻,一種用來守城門。
盡管一夜只趕制出了十來具,對于延綿一里又三百步的雞西堡杯水車薪,但這也讓朱高煦看到了大家對于守城的決心。
“殿下,您起床了”
張純的聲音從城墻之下的雞西堡內響起,朱高煦扶在女墻往下看去,只見張純正在帶人熬煮造飯,旁邊還有人在燉羊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