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艘馬船加之前的兩艘戰船、三艘馬船,差不多能運三千兵馬和兩萬石糧食。
如果只運糧食,一艘馬船能運糧三千石,八艘就是兩萬八千石,加戰船,一次性就能運三萬石糧食前往忽喇溫城。
“開春之后我要征討忽喇溫城的阿臺外蘭,你讓人去打探打探消息,看看從吉林城乘舟師沿江而下,需要多久才能抵達忽喇溫城。”
“是”亦失哈點頭應下,不停為朱高煦夾菜。
二人酒足飯飽,過了些許時間,朱高煦便返回了自己那正在被拆遷的王府。
他近來在學女真語和蒙古語,也算是休息時的興趣。
倒是在他等來這個可以休息的冬季之時,他那南歸的老父親卻在忙的焦頭爛額。
北平之地有人口一百九十八萬,然而其中大半是未曾逃回北方的蒙古人、色目人,以及之后戰敗投降南下的蒙古人。
可以說,眼下蒙古高原的蒙古人數量,還不如北平一省之地多。
這樣的蒙古人數量,自然也就造成了北平時常發生叛亂,需要明軍常常平叛。
沒有出現意外,在時間進入晚秋之后,北平一帶的韃官又爆發了叛亂,這次的理由是覺得衛所之中的南人針對、歧視他們。
保定、河間二府數千蒙古人叛亂,但叛亂不到十天,就被朱棣領燕山三護衛平定,惡首被誅殺,從犯被赦免。
平叛歸來,朱棣依舊精神奕奕。
北平王府內,德勝歸來的他往存心殿走去,在即將進殿的時候看到了拿著一封信,恬靜坐著看信的徐氏。
“徐妹子,俺回來了”
朱棣小心翼翼的走進殿里,徐氏聽到他的聲音后,也放下手中的書信,笑著回頭“吃了嗎”
“沒吃。”朱棣走到她身旁坐下,瞥了一眼她手中的書信。
信是朱高煦寫的,但送信的人卻是朱棣安排好的。
類似這樣的信,他在軍營里還放著二十多封
“這次叛亂的百姓都安排好了嗎”
徐氏笑容親和的詢問起了朱棣,腦中還在想那二十幾封信的朱棣回過神來,點頭道
“安排好了,不過他們多少都有些怨氣,很難解決。”
“這倒是”徐氏皺了皺眉,臉色擔憂道“兩邊百姓語言不通,本就容易鬧出矛盾,加我們這邊都是軍戶,難免會讓他們覺得我們在仗勢欺人。”
徐氏口中的我們,赫然就是類指從南邊移民實邊而來的漢人。
北平作為前元重要的統治地區,聚集了大量的蒙古人和色目人、漢人貴族,加從遼東、漠南遷移而來的六十余萬蒙古、高麗俘虜,種種內遷手段讓北平這地方與甘肅一同成為了大明民族矛盾最嚴重的兩個地區。
相比較之下,像遼東這樣原本都是蒙古、女真、高麗人的地方,反而變得民族團結了起來,因為只剩下了漢人。
北平的復雜性,讓朱棣十分頭疼,好在他這個人個性豪放,許多蒙古、女真、色目、漢人都信服他。
正因如此,這次的叛亂才這樣輕松的被解決,并沒有將范圍擴大。
“也不知道高煦那邊是怎么解決這些事情的”
徐氏忽的好奇開口,并疑惑道“按理來說,高煦那里是女真人多,漢人少才對,可他那里好像沒有發生過叛亂。”
“這個嘛”朱棣欲言又止,去過吉林城的他,自然知道自己家那個老二是怎么做的,可他能做的事情,自己不一定能做。
想到這里,朱棣便老實與徐氏說了吉林城的情況,以及朱高煦在吉林城的手段。
“這些是高煦做的”徐氏聽完后臉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