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計了”聽到馬蹄聲的時候,哈剌兀連忙回頭,果然看到了隊伍被攔腰截斷的場景。
他立馬調集幸存的九千余甲兵回師救援,但渤海軍一見他們開始調轉隊伍方向,便毫不猶豫的再度沖入夜幕之中。
只是一字時,待哈剌兀回師救援的時候,渤海軍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只有依稀能聽到的馬蹄聲在證明他們的存在。
“看清他們有多少人沒有”
哈剌兀質問左右,可所有人都面面相覷,根本看不清渤海軍的人數有多少。
“應該是四五千,或者五六千。”
脫魯忽察兒一直在觀察,可夜幕火光太過紊亂,就連他也判斷不清。
這樣的情況,讓哈剌兀胸中憋著一口氣,遲遲釋放不出來。
“繼續去救火,探馬赤軍拱衛輕兵”
哈剌兀決定把探馬赤軍分開來用,一時間長達一里的隊伍被探馬赤軍拱衛起來,他們手持短兵,隨時準備與渤海軍肉搏。
不過夜幕之中,朱高煦卻沒有再急于發動第三次沖擊。
“真奇怪,這群人真的看不見我們”
夜幕之中,張純率領百余騎返回隊伍,有說有笑的開口。
縱火粟田的事情,就是他帶領百余騎去干的,這是朱高煦戰前交代的戰術。
只要進攻營壘,哈剌兀一定會回師救援,這種時候就是他們縱火,再度分割胡兵的時候。
兩輪沖擊下來,不少胡兵被渤海軍陣斬錘殺,胡兵人馬雖多,可論精銳卻不如渤海軍和明軍。
朱高煦他們翻身下馬,也夜幕掩護下恢復馬力,料定了哈剌兀不敢深入。
其實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哈剌兀熄滅火把,躲入兀良哈禿城內。
不過兀良哈禿城容納不了那么多人,更別提以胡兵的紀律,一旦熄滅火把,很有可能就會在遭遇沖擊時潰散。
只要哈剌兀他們還舉著火把,朱高煦他們就知道往哪里進攻。
他們雖然不夜盲,但若是沒有了火光指引,他們也不知道要往哪個方向去進攻哈剌兀他們。
朱高煦料的,就是哈剌兀不敢熄滅火把。
論紀律,兀良哈胡兵可比明軍差遠了,更別提渤海軍了。
“還要繼續沖擊嗎”
身旁,傅讓詢問朱高煦,但朱高煦卻拿出自己馬鞍一側布包里的沙漏看了看。
“不用,我們下馬休息。”
“下馬休息”
聽著朱高煦的話,傅讓愣了愣,隨后又反應過來“你想以逸待勞”
“嗯”朱高煦的聲音響起,他解釋道“我們馬力充足,但胡兵的馬力也還沒用。”
“你和林粟、張純各帶一千弟兄,來回騷擾他們,消耗他們的箭矢和馬力。”
“一旦箭矢用光,他們就不得不與我們肉搏。”
“騎射面突我們不擅長,可肉搏我們是他們的祖宗”
“懂了”傅讓點頭,隨即開始讓護衛下馬步行,通知全軍如何作戰。
很快,渤海軍開始騷擾兀良哈的胡兵,哈剌兀見狀也沒有下令反擊,而是讓甲兵固守,所有輕兵下馬滅火,并收割粟米。
“這老賊看樣子是不準備纏斗,準備天亮撤退了。”
看到兀良哈兵馬不動,朱高煦并不為自己的計劃落空而失落。
哈剌兀說到底也是北元之中有頭有臉的將領,他能在洪武十三次北伐中活下來,并且節制兀良哈諸部,沒有兩把刷子是不可能的。
“殿下,這老賊若是真的撤退那我們怎么辦”
林粟詢問,傅讓也看向了朱高煦,盡管看不清他的五官,可傅讓能感覺到朱高煦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