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回去后,且與我父親說,到月末,我便會放他離開兀良哈禿城,到時候我會返回吉林城。”
“不過在此之前,我想請父親調一批軍糧給我,算是日后我父子二人的退路。”
朱高煦一直想著怎么解決吉林城財源,即便已經讓亦失哈去說服楊彬,即便老朱已經調了那么多糧食給他,可他心里還是止不住的犯嘀咕。
也因此,他很早就把目光打到了朱棣身,這也是他為什么在知道自己能參加這次北巡時那么高興的原因。
由于老朱剛剛輸送了錢糧給三都司,因此此時北平、大寧、遼東三都司的衛所儲備倉都十分充盈。
二十余萬大軍民夫北巡,每日要消耗的糧食足有數千石。
只要朱棣稍微操作一下,朱高煦能獲得的糧食、豆料都能以萬計數。
“私動軍糧,那是大罪”
姚廣孝沒想到朱高煦居然敢把心思打到軍糧。
“不過是派兵馬外出搜尋,正常撥發行糧罷了,何來私動軍糧一說。”
朱高煦死豬不怕開水燙,并在后續補充道“若是我那大兄沒有削藩,我再還回去便是。”
“”看著朱高煦那胸有成竹的模樣,姚廣孝不知道他的底氣來自哪里,但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朱高煦一定是掌握了什么消息,才敢做出這些驚世駭俗的事情。
他沒有離開,而是坐回了椅子,目光凝重的看著朱高煦“貧僧想問殿下,若是那登臺者真的削藩,您會如何”
“我不會如何,或者說我不能如何。”朱高煦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真到了削藩那一日,我會等著我父親動手,而不是我自己動手。”
“大師應該知道,即便我動手,我也只能拿下遼東罷了。”
“爺爺在燕山修了長城,燕山以北又有十七叔,我不論如何都無法危及關內。”
“只有父親動手,我才有機會入關。”
“這么看來,殿下是與關內無緣了。”姚廣孝聽到了朱高煦的話,心里忍不住搖頭。
他很了解朱棣,朱棣是絕不可能造反的,所以只要朱高煦沒說謊,那朱棣就不可能因為朱高煦而波及到燕府。
至于朱高煦所說的他能拿下遼東,姚廣孝也并不相信。
遼東有楊文、吳高、平安三人坐鎮,傅讓不過是督管遼南屯田的人,根本幫不了朱高煦太多忙。
渤海之兵不過一萬三千戶,如何能與十萬四千戶的遼東爭斗,更別說遼東是軍鎮,各個城池都修建得十分堅固,朱高煦拿什么攻破這些城池
恐怕他還沒打進三萬衛,山東都司與北平都司、北平行都司的兵馬就兵抵沈陽了。
“如此,貧僧告退”
姚廣孝起身離去,他不知道朱高煦還留著什么后手,但不管他留著什么后手,只要不波及燕府就足夠。
瞧著他離去,朱高煦也能感覺到姚廣孝對自己不抱期待,可他越是這樣,朱高煦就越期待他與姚廣孝在日后見面的場景。
“老和尚,我可沒說胡話”
他輕聲調侃著,隨后靠在了椅子,閉眼休息了起來。
也在他休息的同時,姚廣孝離開了他的木屋,回到了朱棣居住的木屋中。
他走進木屋的時候,朱棣正側躺在木床,獨自發著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