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削藩,必須得按照朱高煦知道的劇本來,他要做的就是維持這段劇本。
所以在朱高煦看來,他可不是圈禁朱棣,而是保護他。
當然,這些東西只有他知道,所以在姚廣孝看來,朱高煦的話多少有些強詞奪理了。
“燕王還需要保護嗎”
姚廣孝看著坦然的朱高煦,對朱高煦的印象疾速下降。
“大師以為,我那大兄會如何削藩”朱高煦沒有直接回答,倒是反問起來。
只是不等姚廣孝開口,朱高煦便率先開口“削兵權,集中到京城,隨后給予富貴,圈養起來”
他所說的這些,都是歷朝歷代削藩的手段,因此姚廣孝沒能反駁,只能點頭頷首。
“呵呵”朱高煦輕笑“恐怕他的手段,會讓大師與我父親大開眼界。”
他的篤定,讓姚廣孝舉棋不定,畢竟他實在想不到朱允炆會開創出什么其它的削藩手段。
“我了解他,甚至比他自己還了解他自己”
朱高煦繼續開口“他不會按照我的削藩論來,也不會按照我爺爺給他定下的那條路去走。”
“他壓抑了太久,一旦釋放,便會急于證明自己。”
“總之,大師按照我所說的來便是,這段時間除了父親不能走出兀良哈禿城,其余諸將出入城門皆不會有所阻攔。”
天色暗淡下來,朱高煦拿起一根蠟燭點起,放在了他與姚廣孝身旁的桌。
飄零的火光,讓姚廣孝看不清朱高煦的表情,更猜不透他的想法。
“殿下難道不擔心燕王殿下會脾氣頭,命人沖開城門嗎”
姚廣孝還在都朱高煦對朱棣不夠了解,可朱高煦對朱棣的了解超過了他。
面對他的詢問,朱高煦靠在椅子,胸有成竹的露出笑意“我爺爺對貪官污吏兇狠,可唯獨對自家人兇狠不起來,哪怕家中出了再多的敗類,他也只舍得自己教訓,不舍得讓旁人教訓。”
“在這一點,我父親比我爺爺過之不及。”
朱高煦會擔心朱棣才奇怪,歷史老三拉著人密謀毒殺他,都準備矯詔篡位了。
可朱棣倒好,連打都沒打,只是下旨殺了老三的王府屬官,對于老三本人是一點都沒懲罰。
這也就是朱棣了,換做旁人面對這種事情,老三早就被腰斬了。
哪怕是朱元璋這種護犢子的性格,也起碼要把兒子貶為庶人,關入鳳陽高墻一輩子才能打住。
就朱棣在歷史對前身和老三的處理方式來看,自己現在做的事情才到哪
“如此,貧僧知道怎么與燕王殿下說了”
當朱高煦答案說出的時候,姚廣孝就知道自己和朱棣不可能說服朱高煦了,因為他把朱棣的性格拿捏的太死了。
他起身準備將這里的事情告訴朱棣,只是他才起身,朱高煦便開口道“大師且慢。”
“嗯”姚廣孝疑惑回頭,不知道朱高煦還能與自己聊什么。
他看向朱高煦,只見朱高煦的半張臉隱沒于黑暗中,另外半張臉也在燭光下顯得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