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所有,朱允炆也不得不放下個人情緒,對三人開口道“二位先生說的皆有道理,不過朕意已決,先從周藩著手,清理中原與湖廣一帶后,再著手向燕藩。”
“陛下,如此恐怕會驚起秦晉燕寧楚等藩的警惕之心”
齊泰擔憂開口,朱允炆卻淡然道“正好可以通過周藩來試試他們的態度。”
朱允炆并不把諸藩放在眼里,畢竟已經就藩的十九個藩王即便全部算在一起,兵馬數量也不過二十余萬,何況他們還分散各地。
因此他真正擔心的,還是掌握三都司兵馬的燕藩,因此試探自己那個好四叔的心思,是他必須要走的一步。
“周藩的事情就交給黃先生了,好了,你們都退下吧”
朱允炆回到了位置坐下,眼看他如此,齊泰只能嘆氣回禮,轉身離去,倒是黃子澄與暴昭二人喜眉梢的離開了此地。
很快,針對周王朱橚的行動便開始密謀施展起來。
與此同時,傳遞消息的塘騎,也將先皇崩殂,新君繼位,建元建文的事情開始向諸省三司傳去。
在這一過程中,朱允炆確立了保舉法,這使得占據超七成文官席位的南方官員喜出望外,大肆舉薦南方有才之人。
朱允炆一位,許多事情就開始發生了改變,而這一切還不為關外的大軍所知。
“唏律律”
“好馬兒別動,讓俺來疼愛你”
兀良哈禿城內,朱棣正在馴服一匹朱能張玉他們從北邊帶回的野馬。
不止是他,諸如平安、劉真、卜萬等人也一一施展本領,對其它的野馬展開馴服。
對于這么久大軍都還沒有出巡,諸將并未懷疑什么,因為北的塘騎一直沒有搜尋到兀良哈諸部的蹤跡。
當然,他們并不知道負責塘騎的朱能與丘福等人并未北抵達兀良哈山,他們每隔幾日就讓燕府騎兵出城,帶著一車車糧食北。
然而這支兵馬只是北數十里,便折轉向東,將糧食交付給了惱溫江的渤海舟師。
如當下,兩千燕府騎兵再次從城外的營壘之中走出,而站在兀良哈禿城一處箭樓,朱高煦也眺望著他們離去,同時開口詢問“運抵多少糧食了”
“六萬四千石,軍中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懷疑了。”
站在朱高煦背后,燕府的丘福凝重回應,旁邊的王義也開口道“肇州的糧倉也堆滿了。”
“既然這樣,那就暫時停下吧。”
朱高煦緩緩開口,同時向城下走去。
丘福與王義對視,臉如釋重負。
丘福擔心朱高煦繼續挾持朱棣,王義則是覺得總算可以卸下擔子了。
“唏律律”
野性十足的野馬將朱棣甩來甩去,可他卻玩的不亦樂乎,執拗的坐在沒有馬鞍的馬背,誓要征服這匹棕色野馬。
“渤海殿下”
朱高煦下了馬道,軍中對他印象不錯的劉真便與他打起了招呼,反倒是燕府的張玉與朱能表情尷尬。
劉真等人能自由出入兀良哈禿城,因此他們自然不會注意到在城內自由的朱棣其實從未出過城內一步。
可是作為朱棣的部下,張玉和朱能可是清楚自家這位二殿下將自家殿下給挾持的事情,因此自然尷尬。
“老二,這馬還真是難以馴服”
不知道朱棣是假裝不在意,還是真的不在意,總之面對眼下的局面,他居然還能高興的和朱高煦打招呼。
“這城內狹小,自然無法將它馴服,不如騎著它出城如何”
朱高煦臉掛笑意,緩緩開口。
他這話一出,朱棣都愣了一下,因此差點被那野馬甩下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