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展與林粟一個被調到了南寧擔任指揮使,一個被調到了湖廣郴州擔任指揮使。”
“傅讓被調去了廣東擔任都指揮同知,負責廉州屯田。”
“還有王徽,劉俊等人,他們也被分別調往了地方擔任指揮同知或指揮僉事。”
九月中旬,當朱高煦在吉林城外炮臺山俯瞰百姓秋收的時候,站在他身后的亦失哈也將南邊的情況轉述給了自己。
聽著從他口中說出的話,朱高煦也沒能想到,歷史會因為自己發生了那么多改變。
作為洪武晚期的名將,楊文被朱元璋十分倚重,靖難之役中楊文也多次率遼東兵圍攻永平,牽制了燕軍的南下,配合了南部官軍的行動。
雖說他在軍紀差了宋晟等人太多,并且一直沒有拿下朱棣基本盤的北平三府,但這也是由于朝廷對各路軍隊缺乏統一指揮,致使他所統領的遼東兵屢屢失利的緣故。
他本人并不善于北方作戰,但依舊能牽制住朱棣手下的北平兵馬。
如今他因為自己的緣故被調往南方,這也算是一件好事。
以他在西南作戰的經驗,恐怕廣西土司的改土歸流會十分順利,畢竟楊文比永樂年間的柳升優秀太多。
朱允炆此舉,也算推進了廣西漢化吧。
“傅讓倒是與張純做了鄰居。”
朱高煦談論著傅讓和早早南下,如今在廣東高州府神電衛擔任指揮使的張純。
他的臉不見一點擔憂之色,這讓亦失哈也有些詫異“殿下您不擔心嗎”
“擔心什么你以為他們在遼東,我們就能輕松對付遼東兵馬”朱高煦搖搖頭“且不提楊文是否真的會幫我,單單吳高就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楊文與吳高,和眼下的劉真與吳高,這兩對將帥對我來說沒有什么區別。”
“打仗要抓住對手犯錯的機會,但不能一直等著對手犯錯。”
“只有正兵出擊,打得對手手忙腳亂,才能抓住對手犯錯的機會乘勝追擊。”
“指望奇兵制勝,倒不如想想我們怎么正兵出擊。”
朱高煦看向了炮臺山下的渤海軍營,在那其中,萬渤海銳卒正在訓練,其中也包括了劉武三人麾下的三個千戶。
“劉武三人如何了”
他明知故問,亦失哈也嘴角一挑“奴婢按照殿下說的,沒有讓人去尋劉武這群將領,而是讓人去找那些普通的兵卒,將他們登記造冊,并告訴了他們,將在冬至發放他們的入伍田。”
“你覺得每人十畝的入伍田,能否利誘到他們”朱高煦詢問亦失哈,亦失哈也自信道“這群兵卒都是舉家北的軍戶,十畝入伍田,加冬至按人頭分下去的四畝田地,仔細一算,若是一戶五口,可得三十畝耕地。”
“恕奴婢直言,朝廷可不會將三十畝耕地平白發給百姓,即便發了,也要課以重稅。”
“所以這才是我們的優勢。”朱高煦輕笑“我可以每年拿出幾十萬畝耕地來收買人心,可朱允炆卻不舍得。”
“他指望每年十二石的軍糧就能將兵卒收買,未免過于天真了。”
亦失哈認同頷首,直言道“只要掌握了劉武帶人的這數百兵卒,他們那幾十個人就翻不起什么浪花。”
“府庫之中糧食還夠撐到什么時候”看著收割的糧食,朱高煦詢問起亦失哈。
對此,亦失哈也有條不紊的為朱高煦計算,從中還提到了傅讓“傅讓在走之前會再使些手段,給我們運兩萬六千石糧食。”
“算他之前幫忙的那一批,我們起碼能撐到六月中旬,比預期多了一個月。”
“足夠了。”聽到亦失哈的話,朱高煦頷首與他下了炮臺山石堡。
他們往山下走去,期間見到了從三場運送鐵錠與水泥前來的挽馬隊。
自從水泥產量變大后,水泥場就搬到了石灰石場那邊,既方便了生產,又方便了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