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地上的渤海軍作戰,火炮基本都是在二里外開打,而今日卻在一里內,想來應該是火炮情況不同。
一時間,南逃的長江水師開始放出一股股狼煙,而眼見這一幕的楊展卻依舊沉穩。
昏暗的船室里,陳瑄臉色陰晴不定時,一名將領拿著一份由平倭水師發來的消息匆忙走來。
楊展也不著急,等了片刻后才開始揮下手中令旗“全軍突擊”
“都督,您們這是”
在鐵炮彈打穿長江水師船體的時候,這些特殊炮彈卻往空中打去,并且隱隱冒著火光。
“轟轟轟”
他很清楚,即便再來一次,他也得在那個時間動兵,因為朝廷已經足足催了他們半個月,以他的官職和地位,無法繼續再撐下去了。
“北邊來敵”
這樣的一幕,讓登萊水師的所有人都頭皮發麻。
與此同時,渤海艦隊之中也傳出了急促的木哨聲。
其實他不知道,楊展此刻的心情也十分沉重。
加上他們緊鄰南城隍島的海床,完全可以直接錨泊在海中,因此他們唯一的風險就是臺風問題,不過楊展在航渡過程中并沒有遇到臺風。
戚諫很快反應了過來,指揮著登州城的登萊水師出港,同時讓港口左右兩側的炮臺準備備敵。
長江水師的二百四十余艘戰船在面對他這七十艘戰船時,居然在不到一個半時辰的時間就被擊潰,一路南逃兩個時辰。
“先摧毀登州炮臺,然后全軍突進,按照昨天的打法打。”
三輪排槍殆盡后,南軍水兵死傷慘重。
陳瑄后知后覺,可戰場上瞬息萬變。
一時間,七十艘戰船開始了突擊,所有火炮都備好了火藥與炮彈。
很快,登州的十二處炮臺開始在戚諫的指揮下調轉炮口方向。
天亮前,渤海開始刮起了大風。
他所獲得的情報中,并沒有提起過會爆炸的炮彈和這可以打穿船體的犀利火炮。
“整隊整隊”
他的做法四平八穩,最少在這個時代的水戰中沒有什么值得詬病的地方。
楊展可以清楚的推算出海風吹動海浪的方向,以及什么方向能最快送自家火船抵達長江水師陣中,但陳瑄不能。
這樣的距離下,大鳥船幾乎成為了靶子。
陳瑄昨日看的清楚,渤海水師的火炮數量,幾乎是他們的三倍。
“收船錨”
不止是渤海軍的火炮在作響,南軍的火炮也在此刻發揮了作用。
一時間,兩支艦隊各自開始指揮,鄭峻見到南軍二百余艘戰船戰船北上后,也緊張了片刻。
陳瑄能看見的只有火繩槍和火炮發射時的煙霧,以及四周的喊殺聲。
接下來,他準備分兵去襲擊金州和復州,為長江水師吸引敵軍主力。
在這樣糟亂的環境下,唯有楊展十分沉穩。
同時他也十分奇怪,他從未聽到遼東和渤海有善于水戰的將領,更別說海戰了。
“嗶嗶”
王升站在大鳥船船首,拔出腰刀便要準備突入渤海艦隊陣中,點燃渤海軍的火船來爆破他們,然而他的計劃停留在炮聲響起的那一刻。
在北風的加持下,火船速度甚至超過了逆流而上的鳥船,大量鳥船被火船爆炸給摧毀,許多水兵跳下海中等待救援。
這一幕,讓正在發起沖鋒的南軍水師激動了起來。
認識到無法重振隊伍后,陳瑄毫不猶豫下令撤軍。
七百枚炮彈,起碼有四分之一沒入了艦隊之中,被擊碎的木屑成為了致命的武器,盡情收割著南軍水兵的性命。
那些炮彈在距離二里的位置時,準頭開始變低,這讓陳瑄松了一口氣。
“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