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暉、滕聚的甘涼精騎不是縱橫甘涼,馳騁青海嗎”
“怎么這般輕松就被燕庶人給擊敗了”
“哪位愛卿能告訴告訴朕,這究竟是怎么了”
“為何朝廷的兵馬越打越少,賊軍的兵馬倒是越來越多,地盤也越來越大。”
“朝廷組織過像樣的戰事嗎”
朱允炆質問四人,黃子澄有意辯解“陛下,曹國公所擔心也非虛事,那渤海軍有火器、舟船之利,又仗馬速來回奔走,渤海庶人又素來多智,輕易進軍,難免會將戰事僵持。”
“與之相比,倒不如揮師北上,與燕逆在白溝河交手。”
“燕庶人為渤海庶人之父,父有難,子必救之,那渤海庶人定然會調轉兵鋒,往北平而去,這正是朝廷所想要的決戰。”
黃子澄車轱轆話說了一圈,就是沒說到點上,聽不下去的齊泰只能站出來開口道
“眼下陳暉、滕聚所部精騎被燕逆所俘,稍加整訓,燕逆精騎便會多出數千。”
“我軍在涿州、東安的準備若是沒有騎兵配合,那便不是掎角之勢,反倒容易被分而擊之。”
“曹國公北上,并讓江陰侯、徐都督二人率軍南撤,就是想要利用白溝河、五宮淀、三角淀的水網來限制燕軍馬步騎兵。”
“渤海雖有火器,但燕逆卻沒有。”
“屆時我三十萬堂堂之軍北上,可以火炮攻城,也可以使大軍壓進,不論如何都有余地。”
“至于山東那邊,李駙馬已經率四萬兵馬屯守青城,限制渤海庶人往西北與燕庶人匯合,南邊又有盛庸所整備的四萬屯兵和兩萬在京銳士,足有六萬人。”
“這六萬人不管是北上徐州,還是固守淮河,都進退有余,陛下不用擔心。”
齊泰覺得自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可朱允炆聽著卻怎么聽怎么刺耳。
“賊軍眼下已經占據山東登萊二府,青州府內又無人遏制。”
“曹國公手握三十萬兵馬卻遲遲未立戰功,賊軍難以對付朕明白,可他治軍半年而無寸功,你們覺得朕應該如何看他”
“還有那渤海庶人,區區六千就敢與我官軍十萬對峙,即便加上其它三路,也不過三萬余人。”
“就這點兵力,曹國公卻畏而不前,反倒是覺得三四萬的渤海庶人不好打,十幾萬的燕庶人好打。”
“他不打渤海庶人,難不成要等到渤海庶人打過淮河,渡過長江,打到京城嗎”
朱允炆越說越激動,他給耿炳文、李景隆的支持可以說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李景隆的三十萬大軍背后,是他調動的百萬民夫。
敢問古往今來,有幾個帝王敢這樣調度
他都這樣了,可卻依舊遲遲聽不到一份捷報,這讓他怎么相信這群所謂的名將。
想到此處,他側過身去,背對著四人道“朕還是那句話,入秋前若還是連一場大捷都無法創造,那平叛一事就轉交他人吧。”
“臣等領命”四人作揖,但想法各異。
黃子澄覺得李景隆名不副實,方孝孺和暴昭則是在想怎么推薦自己的同鄉子弟,怎么蠲免江南賦稅。
唯有齊泰緊皺眉頭,他很清楚李景隆的壓力有多大。
論能力,李景隆本就不如朱棣,朱棣是朱元璋留給大明的二代佼佼者,只有已經薨逝的沐英能比擬。
李景隆對付朱棣本就有些棘手,更何況還要對付一個由馮勝、傅友德親自調教出來的朱高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