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霎時間,號角聲從渤海軍陣中傳出,五十六艘兩千料以上戰船開始如上次登州海戰一般發起沖鋒。
“來了”
陳瑄見到這一幕,心中激動的同時,也開始下令“全軍不要管戰船損失,全部壓上,把他們留在廖角咀,直到午時退潮”
“是”
此時此刻,渤海海軍在鄭峻的指揮下全軍沖入長江水師陣中。
擁有一百五十余艘戰船的長江水師將五十六艘戰船的渤海海軍包圍,盡管他們的船不如渤海海軍高大,可近距離之下,便是碗口銃和洪武鐵炮也能給渤海軍造成傷害。
只是相較于他們所造成的傷害,渤海的所造成的傷害才更為致命。
“放”
“轟轟轟”
當開花彈與實心彈搭配作戰,一時間不管是甲板上的還是船艙里的,所有南軍水兵都遭到了炮擊。
只是左右一輪炮擊,南軍水師的戰船就報廢近五十艘,而陳瑄等的就是火炮停擺的機會。
“傳令全軍,接船舷,短兵作戰”
在陳瑄的指揮和準備下,這次的南軍戰船在接船舷后并沒有放松警惕,而是將一面面藤牌舉起,頂著渤海海軍的火繩槍排槍嘗試登陸。
別說藤牌,就是甲胄在這樣距離下,也沒辦法擋住渤海軍的排槍。
然而在付出數百人的性命過后,還是有南軍水兵登陸了渤海海軍的戰船。
見此情景,陳瑄當即激動拔劍“召南江口的平倭水師前來馳援,所有戰船圍攻已經登板的賊軍戰船”
陳瑄熱血上頭,拔劍便指揮所有戰船強攻,甚至他自己的坐船也是一樣。
眼見他上頭,旁邊的指揮使連忙拉住他“都督,您是千金之軀,怎么能以身犯險”
“你當我是誰”陳瑄瞪大了眼睛“當年我破釜沉舟打月魯帖木兒,賈哈剌的時候有誰勸我”
“聽我軍令,把船靠過去”
陳瑄揮劍,戰船在無奈中發起沖鋒。
一時間,整個廖角咀充滿了喊殺聲。
一個時辰后,楊俅得到消息,他當即率領全軍水師參戰,并抽調了長江水道之中的大量戰船向廖角咀進攻。
眼看時間在一點點過去,當楊俅率領戰船抵達戰場,廖角咀的長江水師已經折損近二分之一,渤海海軍的戰船也擱淺七艘,十三艘正在短兵交擊。
鄭峻所導的這場戲,成功在楊俅率領水師抵達戰場時謝幕。
“鳴金收兵所有兄弟登船撤退”
鄭峻開口之后,已經被包圍的渤海海軍開始搖櫓劃槳,調轉船頭,趕在正午退潮前順江流沖出了包圍圈。
早有準備的許多渤海兵卒割斷甲胄,一躍跳入水中,抓住了己方戰船放下的船繩。
眼看自己要被帶離船隊,許多南軍水兵也割斷甲胄跳入海中。
兩方的初次交手,以渤海擱淺七艘戰船,長江破損沉沒六十二艘戰船為結束。
渤海海軍損失慘重,可長江水師的損失更為慘重。
他們無力追擊渤海海軍,只能在水中搜救己方兵卒。
火光照耀了廖角咀,不多時廖角咀開始退潮,陳瑄卻憤恨看著撤往北邊的渤海海軍。
他們沒有撤離太遠,而是在距離廖角咀不遠處的海上游弋,似乎隨時準備整軍再戰。
楊俅的平倭水師抵達時,只參與了搜救的工作,而整場交戰下來,他們除了在海中找到了兩百余具渤海水兵的尸體外,更多的則是他們自己人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