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棣都沒有回過神來前,他臉上就已經洋溢了笑容,鄭和也適時開口,并呈出一份奏本。
“此次下東洋貿易所得為黃金六千七百四十二兩七分,白銀三十六萬九千六百余兩,銅錢九十六萬四千余五十二貫六百”
“此外,還有生紅銅三十六萬四千余斤,蘇木十二萬一千六百斤,硫黃四十六萬斤、馬匹一千匹,各類商貨四十六萬余斤。”
鄭和的禮單,僅從金銀銅錢來算,便帶回接近一百四十萬貫,其余各類貨物價值難以估算,但按照市價來算,不低于八十萬貫。
可以說,這次下東洋的貿易所得,比朱高煦預計的還要多,起碼二百二十萬貫。
如果去除四十二萬貫的成本,大明凈賺一百七十八萬貫,比預計收獲要多出近五十萬貫。
“好”
朱棣目光掃視這批金銀銅錢,只覺得自己的鼻息都無比灼熱,幾乎要噴出火來。
如果不是群臣在場,他已經拿起那幾十根金錠了。
“朕已經令人為將士們在劉家港、長安門分別準備了酒宴,軍中正五品武官也在內廷武英殿準備了酒宴,現在便前往。”
朱棣高興的拉上了鄭和的手,臉上洋溢笑容的同時,轉身眼看到了群臣的表情。
他們之中有人真情實感的高興,有人則是皮笑肉不笑。
這一幕也被跟著轉身的朱高煦所看到,其中真情實感高興的官員并不少,而這也不難理解。
歷史上的朱棣把下西洋所得都存在了內庫之中,只有要進行什么國家工程的時候他才會大筆大筆的掏出,因此歷史上群臣對下西洋幾乎沒有參與感。
要真的說參與感,那他們也只有出工出力出錢出糧的時候有參與感。
可現在不同了,朱高煦早就和朱棣商量過,在皇城修建市舶庫,所有下西洋所得都歸入市舶庫,由戶部管理,但調用卻需要皇帝與太子同意才行。
如此一來,市舶庫的東西在朱棣眼皮底下,但卻又歸屬戶部,雖然花的時候有些繁瑣,但起碼讓六部有了參與感。
“擺駕武英殿”
隨身太監王彥開口唱禮,很快由錦衣衛組成的大漢將軍隊伍便護送朱棣與朱高煦等人前往車隊。
群臣紛紛退讓開一條道路,在道路之中朱高煦見到了王瑄,連忙朝他點頭示意,王瑄也以微笑回應。
不過等朱高煦走后,他的目光立馬就投向了后面的隊伍,并見到了楊展。
“越國公”
王瑄朝楊展叫嚷一聲,楊展剛到京城,還不知道王瑄也在京城,因此聽到這熟悉聲音時,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后連忙四處張望。
待他瞧見笑容憨厚的王瑄時,他立馬便脫離了隊伍,張開雙手給了他一個擁抱。
“好啊來了京城不告訴我”
“你們在海上漂泊,想要送信也沒有機會與時間啊。”
故友重逢,兩人打趣著松開各自的手,不顧旁人看法就聊了起來。
“你來得好,這次我要和伱好好喝酒吃肉。”
楊展在王瑄面前便露出了他這年齡該有的朝氣,王瑄聞言也咧嘴笑笑“只可惜征討安南我去不了,不然我們也能并肩子打仗了。”
“你想去那我與殿下說說去。”楊展一聽王瑄這么說,立馬就要去找朱高煦,倒是王瑄拉住了他。
“誒誒,我只是說笑罷了,殿下已經給了我差事,前些日子我也面見了陛下,與他聊了許多三宣六慰的事情。”
“三宣六慰”楊展失聲開口,隨后拉著王瑄走到了一旁,小聲道
“你要是在那地方耽擱,你我恐怕這輩子都碰不上了。”
楊展很清楚,雖然他在廣西陸地上也作戰有功,可終究比不了海上。
何況,以自家殿下對海軍的重視程度,估計他這輩子都得待在海軍。
如此一來,他與王瑄不僅不能并肩作戰,甚至連交流見面的機會都很少。
“這事情難說,誰知道呢。”
王瑄依舊是那副憨厚模樣,見狀的楊展也不免為他打抱不平“陛下給你授爵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