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不管是對山東大興教育,還是把山東基層胥吏全部換血都足夠。
至于今年畢業的這兩萬人,朱高煦也不準備全部投入南下為官的隊伍中。
他想要從中選出一些優質的人才,專門投入到數理化的研究中,畢竟科學才是生產力。
為此,他早早就讓亦失哈將他自己所出的數理化考卷印刷,提前兩個月運往了渤海。
等到年末畢業考的時候,只要有人能脫穎而出,那他們就會被朱高煦投入課題研究中,根據朱高煦的思路,向著各個方向去研究,去完善基礎數學、物理和化學,同時發明改進一些現有和沒有的科學產物。
朱高煦不是全知全能,他只能給出他知道的方向讓人去研究,具體能否成功他也不知道。
他真正的戰場還是得解決大明的弊病,例如畢業的這兩萬學子。
“眼下遼東有五千官員維持局面,但明顯不夠用,先留一萬在當地吧”
朱高煦呢喃著,同時將這件事情記錄在文冊上。
過后,他又稍微計算了一下,如果加上在山東的渤海胥吏和稅務司官員,再加上可支配的這一萬學子,那就是一萬四千四百人。
如今整個山東人口是五百萬左右,因此將這批人完全作用到基層的話,那基本能實現對山東從下而上的掌控,山東也能作為新政策的試點運行,并在成功后推廣。
想到這里,朱高煦也將最后一個字寫完,放下了手中的文冊,推開了馬車的車門。
“殿下”
兩名百戶官圍了上來,朱高煦卻擺手“隨我去田間走走,稱呼我為主薄便可。”
“是”二人作揖回禮,而后跟著朱高煦順著小道走入田間,只是他們剛剛到來便遭到了驅趕。
“那邊的那三個,沒長眼啊,來我田里踩什么”
遠處,一個老農朝著朱高煦他們吆喝著,同時還舉了舉手中那老舊的鐵鋤。
“老丈莫要生氣,我是江寧縣的主薄,特來詢問你們的難處。”
帶著二十幾個騎馬的男丁,朱高煦只能為自己扯上官身。
盡管只是江寧縣的主薄官身,卻還是那讓原本吆喝的老農連忙丟下農具,跪在田間用力磕了幾個響頭。
“草民不知道主薄來了,居然還敢向主薄吆喝,請主薄恕罪”
老農用力磕頭,滿身泥土的同時,也讓四周的農民知道了江寧縣主薄的到來,紛紛放下了手中農具,如待宰的羔羊般紛紛下跪,茫然無措。
“都起來,我也是農民的孩子。”
朱高煦上前扶起那老農,并向四周人吆喝,這才將他們叫起。
不過即便站了起來,他們卻也還是唯唯諾諾,坐立不安。
也就是此時,那老農才看出朱高煦的高大,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換做旁人被他如此叫嚷,可不管這里是不是他的田,先打一頓再說。
“老丈,我來城外,就是想問問你們,今年沒了蠲免,衙門派出的胥吏和糧長與你們收糧時,可曾為難你們”
朱高煦扶著那老丈坐在一旁的田埂上,百戶官見狀也連忙將帶來的馬札放在田里,朱高煦也坐在了馬札上。
只是片刻,他又覺得這樣有些不妥,因為他生得高大,坐在馬札上比起坐在田埂上的老農高大太多,因此不免有一種官員審犯人的感覺。
他將馬札放倒,坐在放倒的馬札上,雖然坐著舒服,但這感覺反倒對了。
“沒有為難,沒有為難”
老農重復著這句話,但他的言行舉止卻出賣了他,顯然有人交代過他們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