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想從思州田氏下手,不過苦于沒有什么理由。”
朱棣思緒很清晰,他依舊選擇了和歷史上一樣的從鄰近湖南的思州田氏下手。
“對西南的改土歸流是肯定的,貴州與云南、廣西、四川的十余家大土司必須改土歸流,如果他們不愿意就出兵平叛,至于理由什么的隨便找一個就是了。”
比起朱棣還想要找理由,朱高煦直接選擇創造理由,畢竟只有勝利者才能書寫歷史。
后世人有幾個清楚明朝在西南的趕苗拓業之舉,不都認為自兩漢開始就已經有漢人在西南生活了嗎
可事實上后世的西南版圖卻是明朝奠定的,只是這個奠定的過程十分血腥罷了。
“改土歸流要繼續,不過也不能一味的壓榨土司。”
沒等朱棣反應過來,朱高煦又變得保守了起來。
“朝廷對西南土司的賦稅要求并不低,土司所承受的負擔也很重,原先的改土歸流并不能有效的降低負擔,所以土司們也是持以反抗的態度。”
“既然如此,那朝廷何不選擇另一種方式”
朱高煦保守的說著自己的想法,并根據這個問題繼續說道
“給土司兩種選擇,一種是交出兵權,世襲土官,并將俸祿提高。”
“另一種是保留兵權,但要接受朝廷調動去其它地方駐守,放棄治下的人口與治理權。”
當朱高煦的保守政策說出,朱棣立馬就詫異的看向了他,因為朱高煦的這政策可比大明的改土歸流要激進多了。
因此,大明改土歸流的訴求,無非就是廢除西南各少數民族地區的土司制度,改由朝廷委派流官直接進行統治,實行和內地相同的地方行政制度。
“政策的具體實施方式就是取消土司的特權地位,將原本屬于土司管轄的土地和人口全部納入朝廷的直接控制之下。
同時,朝廷對這些地區進行了一系列改革,如改變土地所有制、重新劃分行政區劃、實行新的稅收制度等。
許多地方的改土歸流并不徹底,原土司被委任為土知府、土知州,依舊掌握人口和兵馬,只是增派了賦稅定額罷了。
到了朱高煦這里,他直接要求土司放棄理政權或兵權,只能二者選其一。
這樣看來,他的政策可比朱元璋的政策激進多了。
“你要這么做,恐怕西南的土司會不愿意。”
朱棣都被朱高煦的激進給弄得保守了,不免擔心道“眼下還在籌備平定安南呢”
“所以小子并不準備現在就對西南土司下手,而是逐步逐步地來。”朱高煦回應道
“西南之所以留駐二三十萬兵馬,為的就是防備土司叛亂。”
“若是能將火器裝備全軍,那土司手中的關隘石堡也就不成阻礙,大軍一旦開拔就能逐一拔除頑固的大土司。”
“一旦西南土司被徹底平定,那朝廷就只需要在貴州、湖廣等地保持二三萬的諸軍,將更多的軍隊調往朵甘、三宣六慰和安南。”
“這倒也是。”朱棣原本想反駁,可一想到這些天他在國防大學看到的那些戰役推演課題,以及親眼見到了艦炮、岸防炮、攻城炮和野戰炮的威力后,他倒覺得改土歸流并不困難。
加農炮和火繩槍的出現,一口氣讓大明科技進步了近二百年,可對應的西南土司關隘、石堡卻依舊保持著這個時代的風貌。
西南兵團打麓川并不困難,之所以耽擱那么久就是因為碗口銃和洪武鐵炮沒辦法快速將麓川的寨堡擊破。
可如果拉上渤海的加農炮去西南,別說攻城炮,就是野戰炮都能在幾日炮擊后輕松拿下麓川的任意一座城池和寨堡。
當然,前提是火炮的數量得足夠多,不然單一幾門火炮恐怕得炮擊到猴年馬月去。
“伱準備什么時候對西南改土歸流動手”
朱棣摸準了朱高煦的想法后,便詢問起了動手的時間。
朱高煦聽后也知道不能耽擱,現在西南兵團的強大在于沐春、瞿能、何福、顧成等人的存在。
如今自己雖然將李景隆、盛庸等人調往了西南,但他們的能力并不如原先西南兵團的老臣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