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李英聽到朱高煦這么說,不由口干舌燥,想要辯解卻又顯得無力。
“此事就到此為止了。”朱高煦打斷他,并抬手道“若是真的收容了逃民,便將逃民去府衙登記造冊,讓他們作為你的佃農。”
“莊田的事情只要不涉嫌強占民田,也可以既往不咎。”
“若是真的強占了民田,立馬派人歸還,不要等錦衣衛和西廠把消息查出來,自己讓自己難堪。”
九年過去,朱高煦身上給人的壓迫感更重了。
九年前在大教場時的他不比李英高出多少,身份也只是一個王子。
如今九年過去,他比李英高出一個頭還多,不提身份地位,單是早年他教訓李英的畫面便歷歷在目。
李英自然不懷疑朱高煦的實力,在西寧衛任職時,旁人覺得朱高煦步戰百人是吹噓時,只有他知道這是有可能的。
如今與朱高煦相見,他更覺得這不是吹噓,而是事實。
見朱高煦不追究自己的罪責,李英羞愧低下頭回禮“臣領教。”
“好了,召你來不是論罪的,過往的罪我不追究,但日后若是再犯,我便只有依法處置了。”
朱高煦扶起他,隨后示意亦失哈給李英賜座,自己則是回到了位置上坐下。
待李英與自己入座,他才繼續往下說道“你招募的三千番兵,都督府的人去看過了,都十分不錯。”
“即日起,你率領他們入大教場,學習官話,書寫漢字,練習火器。”
“朝廷準備修建一條從松潘到那曲、喇薩、日喀則的驛道,同時加強對烏斯藏、朵甘的管理。”
“你這三千人,還有西寧的三千河州衛騎兵便是朝廷日后用于維持烏斯藏、朵甘安全的兵馬。”
“你有什么建議可以現在提出來,我酌情接受。”
朱高煦說完了召李英前來的原因,李英聽后也沒想到朝廷的野心那么大。
哪怕在他這個青海的西番人看來,朵甘和烏斯藏都算是不毛之地,能產出糧食的地方很少。
如果在這樣的地方維持一支六千人的軍隊,那耗費恐怕會很大。
“從松潘到日喀則有四千余里,想要修建一條驛道,恐怕耗費不會便宜。”
李英小心翼翼的說出自己的看法,見朱高煦沒有反駁才壯著膽子繼續下去“朝廷的威嚴只能維持在青海,松潘、威州,一旦深入,不亞于出兵攻打朵甘與烏斯藏。”
“六千兵馬若是都身披扎甲,那倒是可以討御番兵萬余,據臣所知,烏斯藏和西番也找不出一個可以調動上萬番兵的勢力。”
“憑借六千番兵威懾烏斯藏和朵甘倒是不成問題,問題在于如何維持下去。”
“有這六千人,要求各地頭人出奴隸來修建驛道倒不是什么大問題,驛道無非就是把當地小道擴寬,然后把石塊帶遠些拔了。”
“不過殿下您說要維持烏斯藏和朵甘安全,臣想知道朝廷準備在哪里駐兵。”
李英說罷,靜靜等待朱高煦開口,朱高煦也開口道“若是在德格、昌都、那曲、喇薩、日喀則分別駐兵,你覺得如何。”
“駐兵五千,留一千兵馬押運糧草的話應該不成問題,不過馬車運糧不能拉太多,一輛馬車頂多拉二石糧食和一石豆子。”
“等糧食拉到日喀則,差不多需要三個月的時間,豆子被馬吃完,糧食也頂多只能剩下半石,而且在那個地方,根本沒辦法煮飯,煮出來的米飯都是夾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