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差派給了北邊奏疏”
“我總不能獨斷朝綱吧,陛下是天子,理當處理奏疏。”
亦失哈才說完,朱高煦便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去把赤驩牽來,我練練馬術。”
“是”聞言,亦失哈苦笑無語,而與此同時遠在數千里外的朱棣卻懷疑人生。
“今日的奏疏怎么這么多”
兀良哈禿城內,朱棣看著已經處理完的九十多份奏疏,以及還沒處理完的二十幾本奏疏,不由得質問起了派送奏疏的官員。
“回陛下,這是太子定下的,陜西、山西、北平、河南四省的奏疏都在這里了。”
“荒謬”朱棣聞言立馬將朱筆摔向了那官員,直接開口道“陜西和陜西行都司的奏疏送去南京,河南的也是。”
“日后俺這邊,只收山西和北平的奏疏”
“臣領旨。”官員匍匐應下,隨后將朱筆撿起來遞給王彥。
王彥將朱筆拿給旁邊的小太監清洗,自己則是換了一支朱筆給朱棣“陛下,殿下此舉也是為了讓您放心。”
“俺現在在打仗,奏疏不宜太多,他給俺送這么多奏疏,俺怎么打仗”
王彥一勸,朱棣更氣憤了,不由得說道“父子之間還用這樣”
“俺看他就是想要偷懶”
朱棣生氣叫罵著,那罵聲也傳到了木屋隔壁的臨時殿閣處,被解縉等人聽了個清楚。
解縉等人聽聞他的罵聲,不由得覺得手中毛筆都輕盈了許多。
倒是他們還想繼續聽下去的時候,木屋之外卻傳來了嘈雜的馬蹄聲。
所有人向外看去,朱棣則是直接起身走出了自己的木屋。
“陛下,第一批五萬石糧食和五千石豆料已經運抵”
負責與孟章聯系的李失率先帶著一千騎兵護衛兩萬民夫和兩萬挽馬將糧食運抵兀良哈禿城。
朱棣上前將他扶起,隨后詢問道“走惱溫江水運,再轉陸路到這里,損耗了多少糧食和豆料”
“糧食不足一萬石,豆料不足八百石。”李失不假思索的回答,讓朱棣立馬喜笑顏開。
“好好好,老二選的這條水路好,選的好”
前一秒還在罵朱高煦的朱棣,此刻又夸贊起了朱高煦。
要知道以往他們走大寧出兵北巡漠東,單單路上損耗的糧食就在五成。
十石糧食,往往只有五石能運抵兀良哈禿城,再往北還得再多。
如今有了渤海水師和惱溫江的水運,這個損耗被降低到了不足兩成,節省出來的三石糧食,足夠讓一名甲兵吃四個月。
“王彥,李遠和增壽有沒有找到兀良哈的主力”
朱棣回頭對木屋門口的王彥喊叫,王彥也連忙走出作揖“陛下,尚未尋到,想來那脫魯忽察兒是去了更北邊的地方。”
“不管了,準備準備裝上軍糧,大軍三日后出發,沿著哈剌溫山脈大興安嶺一直向北搜尋。”
朱棣開口下旨,隨后便走回了木屋之中。
隨著他的旨意下達,馬步兵們開始砍伐哈剌兀山下的樹木,雖說這里的樹木被兀良哈人砍伐多年,但哈剌溫山脈的樹木依舊郁郁蔥蔥。
為了避免吃冷飯,各小旗都得準備好自己的柴火,而得到消息的明軍也開始行動起來。
只是一天一夜,兀良哈城以西,哈剌溫山脈腳下的數百畝樹林就被砍伐一空,徒留數千上萬的樹樁。
李失被朱棣委派繼續砍伐木柴,以便大軍凱旋時可以從容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