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壑”朱棣呢喃著這個地名,單從地名來說,壑一般都是指谷、深溝等地形。
“阿力臺”阿魯臺對自己的哥哥阿力臺喊話,很快一個五十歲左右,高鼻深目的男人走了出來。
“是”王義等人領命,全軍近三萬騎兵就地扎營,對河谷南北兩個谷口都布置了簡單的防御工事。
他們之中大部分身穿粗糙的扎甲,手持弓箭,腳踏堅實的馬蹄鐵,目光堅定,緩慢行進在河谷之間。
因此他想了想,決定把戰場擺到北山壑,把朱棣引誘進入北山壑后,依托蒙古騎兵的速度來實現迂回包抄,將明軍南北后路都給斷絕。
“我軍走了三天,他不過兩天就追上了,看來明天就應該要和他們交上手了。”
他一開口,眾人紛紛停下了割肉吃肉的舉動,目光看向了阿魯臺。
在河谷之間,朱棣勒馬看了看出征前朱高煦為他描繪的地圖,身旁的王義見狀根據這些日子他們的行軍距離分析并指向地圖上的一個地方。
帥帳之中,朱棣簡單分析過后才繼續道;
“不過不管他怎么設伏,所用的辦法也不過只有水淹、突襲等辦法。”
西邊是沒有樹木的山嶺,光禿禿一片,但坡度很大,根本無法沖鋒,因此如此布置便足夠安全。
“不過沒想到這次領兵的還是朱棣,所以這才往北山壑撤退。”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北方趕路的牧民開始扎營,騎兵們則是保護他們,避免他們遭受野獸襲擊。
“這個朱棣,追的還真是緊”
“你帶一萬騎兵,趁夜色走西北的北丘繞道,通過我之前告訴你的那個地方下山,等朱棣他們經過后,你看情況截斷他們的后路”
就這狹長的地形,幾萬人鋪開作戰是不可能的,而西側無法下山,想要突襲也不可能。
如眼下,擺在朱棣面前的地圖讓他更為清楚的了解了北山壑以南的情況。
一名千戶走進其中作揖“太師,哨騎在南邊十八里外和明軍哨騎碰上了。”
與此同時,飛鳥壑的朱棣也派出了塘騎搜集四周情報。
“眼下不是汛期,水淹是不可能的,所以只剩突襲。”
“俺如果是他,就肯定會出兵繞道斷絕我們的后路。”
朱棣說罷,丘福也作揖道“那我們應該重點布局后軍。”
“不。”朱能否決了丘福的提議,指著明軍來時的路說道“我們沒有補給,他即便切斷糧道也無用。”
“況且,除非山丘震動,斷絕來道,不然僅憑一些勒勒車構筑的防線,我軍可以用火炮直接擊毀。”
“因此,倒不如給他這個機會,趁他分兵斷我們糧道的時候,全軍正面突陣,先全殲阿魯臺,再全殲南邊斷糧道的兵馬”
朱能壓根不想那么多彎彎繞繞,有野戰炮在手的他們不怕不能破陣,他們怕的只有阿魯臺他們丟下牧群和婦孺逃跑。
一旦舍棄了牧群和婦孺,那蒙古人甚至可以達到每日一百五十里左右的速度,而明軍攜帶炮車,每日頂多行軍八十里。
即便拋棄炮車,每日行軍一百五十里,但也會受限于糧食不足而在追擊幾日后折返。
正面決戰,徹底打殘韃靼部甚至全殲,這才是朱能想要的。
想要做到這點,就必須給阿魯臺一種做錯覺,那就是他能全殲明軍這三萬騎兵。
斷絕前后退路,便是給予阿魯臺這種錯覺的開始。
“朱能的想法與俺不謀而合,俺要的就是給阿魯臺能和俺一較長短,甚至自認為吃定俺的錯覺。”
朱棣將代表明軍的旌旗插在了北山壑“明日就在這里,大破阿魯臺部”
“是”諸將行禮,朱棣也擺手“全軍好好休整,所有的力氣留著明日戰場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