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失哈洋洋灑灑的將數百字的圣旨就讀,郭驥與傅安連忙跪下聽旨。
只是唏噓之余,二人也想到了沙哈魯的身份,以及自家陛下的身份。
碼頭上,那些船舶位上的船只也變大了許多,這是曾經大明朝都不曾擁有的。
圣旨內容主要是夸贊了傅安與郭驥一行人出使帖木兒國不屈不撓,不委身虜酋的剛正,又夸贊了他們的忠心,末了便是封賞。
夏原吉賣了個關子,隨后忍不住笑著將哈里勒被麾下將領拘禁,沙哈魯造反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傅安被拔擢為禮部左侍郎,郭驥被拔擢為行部左侍郎,其余官員皆被拔擢二品。
傅安與郭驥等人畢恭畢敬回禮,不等他們反應過來,便見到朱高煦轉身離去了。
這些事情讓傅安和郭驥倍感唏噓,他們曾見識過帖木兒治下的帖木兒國,盡管不如大明繁華,卻也算是一等一的強國了。
曾經雜亂的江東集鎮,而今被規劃的四四方方,整齊劃一,所有的道路都鋪設了混凝土,并且被抹上了厚實的水泥,即便馬車駛過,也不會覺得搖晃,甚至沒有除馬蹄之外的更多異響。
其中,行部便是管理行在北京的衙門,而今北京尚在督建,不出意外的話,郭驥能在這個位置上擔任七八年的時間。
朱高煦似乎有急事,雖然話里都是敬重,但卻帶著一種焦急感。
好在這時,朱高煦吩咐夏原吉留了下來,他也上前與傅安、郭驥等人解釋起了近日發生之事。
正因如此,面對傅安等人被困異國十三年而歸的歡迎,常常喜歡熱鬧的朱棣才會缺席,而朱高煦才會顯得心情不好。
二人面面相覷,只覺得朝廷是發生了什么大事。
不曾想帖木兒去世還不到五年,帖木兒國便丟失了波斯灣和阿塞拜疆、以及西波斯的部分疆域,內部更是陷入了分裂與叛亂中。
“是”
正因如此,傅安他們自然知道夏原吉口中的這些地方是哪里。
雙方都是老四,而且就當下情報來看,沙哈魯明顯會在不久之后取得蘇丹之位,這軌跡倒是讓人覺得十分有趣。
當然,這種事情也就在心里想想,讓他們說出來是萬萬不敢的。
“我等接下來去何處”
傅安與夏原吉并不相熟,因此倒也沒有過多詢問關鍵情報,只是詢問當下去處。
夏原吉聞言撫須,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太子雖然忙碌,但依舊為諸位的凱旋而歸擺下了華蓋殿國宴,并由漢王殿下作陪。”
說罷,夏原吉也與他們分別說起了這幾年的變化。
也在他介紹大明朝這些年變化的同時,朱高煦先一步返回了春和殿,但他始終靜不下心來處理奏疏。
往常他一個時辰可以處理起碼三十份奏疏,而今面對內容十分簡單的賑災奏疏,他都需要花費不少時間才能想好如何賑災。
“殿下,要不還是休息休息吧,您昨夜也沒好好休息,如此會累垮身體的。”
亦失哈心疼的勸阻,朱高煦卻搖搖頭,長嘆一聲后詢問道“亦失哈,你母親離世時,你當時是何種感覺”
亦失哈的母親早就已經離世近二十年,如今回想起來,記憶十分模糊,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努力找補道
“奴婢當時腦中一片空白,感覺整個人都是愣住的,那幾日都渾渾噩噩,現在回想,卻根本想不起來任何一點細節。”
“不過殿下可以放心,皇后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盡管知道此時自己的話蒼白無力,但亦失哈還是盡力安慰著朱高煦。
可即便如此,朱高煦卻依舊沒有什么情緒上的好轉只是自顧自道
“其實我與母親似乎并沒有單獨待在一起很長時間,當下回憶起來,也大多都是在燕王府時的回憶。”
“只是如今瞧著她那模樣,得知她隨時有可能去世,心里卻好像堵住了一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整個人心慌的緊。”
“仔細想來,我爹其實比我更難受,畢竟我起碼還能以政務來發泄,而我父親卻要時時刻刻面對我母親,感受她漸漸燈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