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相較于這權力至高的平平淡淡,處于至高權力下方的京城官員們就顯得有些躊躇了。
“我看陛下應該想著要收拾紀綱,借此整頓南直隸和浙江了。”
“另外李至剛那廝以為讓出位置就沒事了,可我現在看來,他估計就是陛下對付紀綱的棋子罷了。”
“一日百文。”朱瞻壑聲音不由得小了些,朱高煦聽后卻佩服起這群敢于幫人補課的考生。
朱高煦這句話說出,朱瞻壑和朱瞻圻立馬小臉煞白。
解縉這般說著,楊士奇卻皺眉道“我們不用對李至剛窮追猛打,反正他已經下野了。”
“隨便雇個人能教好嗎”朱高煦緊皺眉頭,但朱瞻壑卻道“我感覺他們比官學教習教得好。”
“閑暇之余,也可以去外城的鄉間逛逛,畢竟你們也沒怎么見過。”
即便經過自己十年的大力發展,南京的平均工價也不過從洪武年間的每日二十文,漲到如今的二十五文罷了。
皇城不遠處的宅院水榭中,隨著解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的話也得到了楊士奇、胡廣、胡儼、金幼孜等人的認可。
若是按照朱瞻壑說的一日百文,一人負責五六人,那就代表他們每日起碼都有百文進賬,一個月就是三貫錢,一年便是三十六貫。
“至于新政推行的丈量田畝,只要我們摘除的干凈就沒有事情,就是便宜了東宮罷了。”
“課價多少”朱高煦沒想到連補習班都出現了,雖然還是以個人的方式。
“伱若不打,便是我來打了。”
“雖說他們補課的人不少,但課程都是分開教學,因此他們一個人可以教五六個人。”
黃福懟朱瞻基的那些話,還真沒一句說錯的。
因此,他們明面上抗拒新政,私底下卻學的比誰都快。
況且就朱瞻壑的描述來看,這種情況還不是個例。
也就是說,一名備考科舉的考生,僅憑補課便能獲得四五個勞力的收入。
不過這樣也好,他們如果一直食古不化,那被新政派吞并便是結果。
“我們可以抓住這個機會,利用扳倒紀綱這件事來收拾兩淮和浙東的那群人。”
他瞇了瞇眼,似乎已經想到了如何針對紀綱。
只是他不知道,他的話剛剛說完不久,便被人傳到了紀綱的耳中。
“嘭”
茶杯拍碎在桌上,剛剛回到家中休息的紀綱咬緊了牙關“我還沒去收拾他,他們居然敢反過來想著收拾我了。”
“干爹,現在怎么辦”一名錦衣衛千戶官朝紀綱作揖,然而他的年紀比紀綱還要大上不少。
“我就不信他們什么把柄都沒有,那解縉不是在修書嗎”
“找個人安插些東西,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他們。”
紀綱面容猙獰“另外派人告訴陳瑛,只要把柄到手,不要有所顧忌,給我狠狠彈劾他們。”
“解縉別以為讀了幾年圣賢書就斗得過老子”
“是”千戶官應下,并在紀綱眼皮底下緩緩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