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勇武蓋世,他自然敢率三千騎兵沖擊上萬胡騎,但我卻沒那份本事。”
朱瞻壑雖然個頭高大,但論起勇力也不過僅能對付三四個尋常人罷了,并非朱高煦那樣的萬人敵。
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如果側擊失敗,那麾下兵馬一定會死傷慘重,正因如此,他打得十分保守。
“馬哈木是老將了,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側翼暴露,看樣子是準備吸引我們側擊,不要上當。”
朱瞻壑的謹慎保守救了他一命,而馬背上的馬哈木瞧著他們遲遲沒有動靜,心里也不免高看了這小將一分。
“敵軍側翼暴露還能沉住脾氣,要么就是這小將膽怯,要么就是心思縝密。”
“脫歡,你覺得這小將是前者還是后者”
馬哈木詢問自己的兒子脫歡,脫歡聞言看向不斷調轉馬頭的明軍,頷首道“軍容不亂,顯然是后者。”
“嗯,你去后軍,以防這小將背擊我軍。”馬哈木隨即下令,脫歡也作揖應下,調轉馬頭前往了后軍。
很快,瓦剌軍隊向東南漸行漸遠,朱瞻壑也不得不放棄矮丘,選擇緊緊跟隨瓦剌騎兵向東南前進。
三個時辰很快過去,馬哈木搶占了一座矮丘扎營,朱瞻壑見狀只能后退大軍,同樣尋了一處矮丘扎營。
兩軍十分警惕,而此刻距離他們五十里左右的西南方向,朱棣卻已經集結了兩萬七千騎兵在一處草原會師。
東北方向的消息傳回時,朱棣正在張輔、王彥的服侍下試穿甲胄。
“年輕時不覺得,現在穿這甲胄,倒是有些沉重了”
朱棣覺得胸口一悶,張輔聞言也勸解道“陛下,您不必親臨戰場,末將三人就足夠了。”
“對啊陛下”站在帳內的孟瑛、孟懋等人也面露不忍。
“不行,俺得跟著去才行。”朱棣深吸一口氣,張輔見攔不住,只能攔住了王彥準備幫朱棣戴頭盔的舉動。
“頭盔就不戴了,您承受不住。”
張輔這么說只是說辭,實際上是擔心朱棣戴了頭盔沖鋒陷陣。
沒有頭盔,危險大大提高,朱棣如果在中軍沒事,但如果要沖鋒,很難保證不會出事,所以張輔用這種手段試探朱棣心思。
“好”朱棣沒有猶豫,他也知道自己年紀大了,過了沖鋒陷陣的年紀。
穿戴甲胄,不過是緬懷過去的一種手段罷了。
“忽蘭忽失溫那邊,阿力臺跑不了了,傳旨給孟章和朱能,讓他們聯合也先土干和把禿孛羅,趁夜對胡兵發動襲擊。”
“先把不安定的因素解決,然后由我們解決馬哈木。”
話音落下,他略微吃力的深吸一口氣
“讓輜重隊伍準備,辰時我們出兵,這次我要徹底打死馬哈木這條老狗”
“臣領命”
朱棣一聲令下,整個明軍軍營就開始活躍了起來。
也在他們準備埋伏馬哈木的時候,忽蘭忽失溫的阿力臺等人卻“迷失”在了草原上。
他們并非迷路,而是沒有路供他們撤退。
所有可以撤退的路都被明軍設伏擋住了,此刻他們似乎陷入了天羅地網之中。
他們在一處矮丘上扎營,而這種矮丘在蒙古高原并不少見,動則數萬畝的矮丘草原遍地都是。
若是平時,他們可以歡聲笑語,載歌載舞,而今他們卻只能生活在恐懼中。
阿力臺正在規劃明日的突圍路線,太平、把禿孛羅、也先土干等人都聚集在他的大帳之中。
這時,一名青年人走進來抱胸行禮“太師,我有些事情要與我阿布說。”
“把禿孛羅,你家的烏什臺在找你呢,去吧。”阿力臺還有心思開玩笑,把禿孛羅露出尷尬的笑臉,但當他轉身帶著烏什臺離開大帳后,他的臉色立馬就冷了下來。
他們一路無言走回了本部,在走入帳篷后,烏什臺才從懷里拿出了一份燙金的竹筒,從中抖出一張紙條。
速聯也先土干,里應外合,遂可破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