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家伙不管治安,不管命案,專管官員作奸犯科,貪贓枉法
號稱鐵面無私
“你們這是干什么”總捕肖子華強裝鎮定,大聲呵斥。
那為首的紅衣官兵亮了亮牌子,聲音平靜道“我們是干什么的,肖總捕不會不清楚吧”
聽罷,肖子華心里一驚,但仍色厲內茬道“我肖某人一聲,清清白白,鐵面無私,你們要查便查但這深更半夜,硬闖我這居所,是不是太過明目張膽了一些,若再不離去,肖某人明日到縣太爺面前告你們一狀”
這般說著,他還想著喝退稽查司的官兵,然后立刻把那些見不得人的把柄都處理了。
可那紅衣人聽聞了,只是嗤笑,“肖總捕就不要裝模作樣了,若是手里沒點兒證據,我們可敢闖進你肖總捕的居所”
說罷,直接扔出一堆紙卷,啪一聲落在肖總捕床上,散落開來,竟都是一張張房契和銀票
那為首的紅衣人,聲音冰冷,“肖總捕,你一個月的俸祿是多少這些房契和銀票,又值多少我且算了算,哪怕肖總捕不吃不喝干上三千年,也買不起咧”
“所以肖總捕,請吧,體面一些”
那一刻,肖總捕冷汗直流
他這些房契和銀票,都藏得嚴嚴實實,怎么會落在了稽查司手里
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倘若這些東西都被查了,那這般巨大的數額,他這一輩子,怕是毀了
罷職都是輕的,說不準還要被逮上斷頭臺,人頭落地了去
那一刻,心如死灰
這官場的變化,如同地震。
來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肖子華被帶走以后,吏目居便恢復了平靜。
風雪夜里,寂靜的渭水再也沒有一絲聲音。
直到第二天,晨光破曉,大雪漸息。
對于渭水百姓來說,似乎又是一個平常的雪夜過去,沒有波瀾。
直到旱橋一個賣菜的菜農,挑著剛摘的青菜,想著趁早賣完了,回家鉆進被窩里暖和。
路過鄰水街的時候,他瞅見張三兒家宅子門好像沒關,心說莫不是有什么爛良心的賊,連死人家里都偷
好奇驅使之下,推門一看。
但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卻直接讓這風風雨雨四十多年的農活漢子,尿了一褲襠
當即報官
大抵因為現場太過殘忍,太無人道。
不僅諸多捕快來了,連縣太爺也給驚動了
不時,諸多吏目官兵,把張三兒的宅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鄰水街的捕快林一,自然也從青樓被叫過來了。
他還沒從青虹嘴里問出季家三兄弟的下落呢
但馬上他就知道,這位差點兒走上修羅之道的年輕捕快就曉得,應當不必問了那風塵女子青虹了。
人,就在這兒咧
推開門,刺鼻的血腥味兒迎著寒風,撲面而來。
只見靈堂正中,張氏的棺木面前,三具的尸體早已凍僵了,恭恭敬敬地跪在血里,面對著張氏的遺像,仿若雕塑那樣。
更加詭異的是,這三具僵硬的尸體,被齊刷刷擰下了腦袋,脖頸處,血肉模糊。
看第一眼,林一眉頭緊緊皺起,只感覺這三具無頭尸體的背影,好似有些眼熟。
“這仨是誰”
一旁的吏目臉色煞白,咽了咽口水,指了指前面回答道,“你到那兒去看。”
林一疑惑,但還是走到尸體前方,一瞧
這一看,更是渾身都僵了
只見那三具凍僵的尸首雙手前抬平升,作捧托之態,而他們托著的,正是三枚圓滾滾的腦袋
哎呀
這不正是昨天還飛揚跋扈得季家三兄弟
竟已被人擰下了頭顱,捧著自己的腦袋,跪在這張氏的棺木前,謝罪
驚駭,絕望,恐懼種種表情凝固在季家三兄弟的臉上,被風雪永遠凍結。
而仨人下跪的前邊兒,灰白的地板上,用刺目的血寫了八個扭曲的大字兒。
宛如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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