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孫煬只感覺自個兒失去了任何一點兒行動的能力。
好似被一只無比龐大的巨手握住,自個兒的生死存亡,皆在對方一念之間
“我問,你答。”
孫煬還沒來得及開口,那判官兒便說話了,取出一面古樸的銅鏡來。
“你是誰”
“孫煬,師出龜和山天封觀,現為大殿下周鈺門客。”孫煬看著那一面古樸銅鏡,明明自個兒的意識在抵抗,卻完全無法控制嘴巴。
余琛點頭。
先前猜的果然沒錯,這要徹底置周秀于死地的果然就只有那奪嫡之爭的大殿下了。
“劫這藥材,是為了害死仁德王”
“是。”
“仁德王已經身犯惡疾,無力爭嫡,為何還趕盡殺絕”
“大殿下言,皇家最無情,死去的兄弟才是最好的兄弟。”
“仁德王的病,是你們下的手”
“非也,若大殿下有此手段,早讓他歸了西。”
“”
一問一答之間,問心鏡下,孫煬毫無隱瞞,一股腦兒將一切都說了。
大體情況和余琛猜得不差,他就是大殿下的門客,被派來劫掠仁德王的救命藥,就是想讓仁德王早點兒去死。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仁德王的怪病竟然不是大殿下的手段
或者說只是孫煬不知曉而已
這一點還有待商榷。
問完了以后,余琛收了問心鏡,那孫煬方才從那般有問必答的詭異狀態中回過神來
滿臉驚恐
曉得自個兒說了不該說的話
“你你們你們倆完了你們知曉你們得罪了誰嗎京城大殿下,下任太子”孫煬自知性命不保,也不求饒,反而厲聲咒罵。
卻見那判官角兒抬頭望他了一眼,反問“那你們知曉我是誰么”
孫煬一愣,聲音戛然而止,下意識搖頭。
“那不就得了”
話音落下,金光一閃,這位大殿下門客的腦袋便搬了家,滾滾落在地上。
余琛收了金光神咒,那尸首便無力倒下,癱軟在地,血泉咕嚕咕嚕噴,四肢還在抽搐掙扎,但沒一會兒就不動了。
然后,他喚來九幽鬼輦,拉起那三箱藥材,騰空而去。
末了,一道不完整的掌握五雷轟然落下,將這斗法廝殺的痕跡掩蓋得干干凈凈
孫煬等人的尸首,也是連渣渣都沒剩下來。
九幽鬼輦朝著幽州,也就是那仁德王的封地而去。
時光如流水,白駒過隙。
日升月落間,三天過了。
余琛也跨越了青州與幽州邊境,來到了這仁德王的封地,幽州州府,青厥城。
他和石頭沒進城,只是在城外扎了個紙人,兩匹紙馬,拉著那三箱藥材,進了城。
石頭對此感到不解,說咱們這是做好事兒,為啥還要藏頭露尾。
余琛卻跟他解釋,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們誰都沒見過那七皇子仁德王,還是小心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