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這些幽河衙門的官吏尸首方才被埋下去了。
幾個斂官兒都下山了,唯有那瘦猴兒跪在地上,向幽河縣令鄭書囷磕頭。
余琛端了碗茶,遞給他。
瘦猴兒連連道謝以后,一口氣兒喝了。
“我這雖然是看墳的,但學過一些天象,幽河那個方向,近日有雨。”
瘦猴兒驚悚地轉過頭來,就看余琛指著幽河縣的方向。
他慘然一笑,顯然也沒當真,但還是躬身道“借您吉言。”
說罷,下山去了。
他還得繼續掙錢,才能將家里人從幽河縣搬遷出來。
等人都走完了以后,余琛看向那鄭書囷的鬼魂。
對方也平靜地看著他。
顯然,這人的鬼魂是有清醒神智的。
“不知為何,鄭某人第一眼見到先生,就感覺先生非同凡人。”鄭書囷的鬼魂輕輕一拱手,看向余琛。
余琛沒說話,只是進了屋子,鄭書囷的魂魄也跟著進來。
度人經現,金光大放。
鄭書囷的一生走馬燈,一一閃過。
沒有太多值得說道的。
就如文圣所言,鄭書囷乃是幽河縣人士,但從小在京城長大,于文之一道天賦斐然,進去稷下書院學習。
學成之日,拒絕了那位萬人之上的宋相拋出的就在京城朝廷的橄欖枝,亦然回到貧苦的幽河縣任職縣令一職。
在任三年,兢兢業業,整頓官場,親駕剿匪,減免賦稅,興辦學堂,扶持工商僅三年過去,整個幽河縣煥然一新。
此時,京城宋相聞之,再度拋出橄欖枝,邀請其進京為官,鋪開青云大道;甚至那七皇子周秀也三番邀請,請其為門客。
皆拒,留守幽河。
鄭書囷曾說,他生于幽河,當興幽河。
發下誓言,幽河有饑,誓不入京。
就是說只要幽河還有吃不飽飯的人,他此生都不會進京為官。
但就在幽河縣在他的帶領下蒸蒸日上的時候,“順天行刺”一案爆發。
那些罪人九族皆誅,他這幽河縣令也被打入大牢,整個幽河縣同樣被禁了雨水,百姓無收,饑寒交迫。
鄭書囷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自個兒卻身陷囹圄,無可奈何。
直到今兒被砍頭之時,心頭淤積的郁氣化作那為民求雨之言回蕩天地。
走馬燈跑完。
余琛睜開眼,看向眼前目光清澈的前任幽河縣令。
后者也在打量著他,開口問道“方才鄭某聽先生講,夜觀天象,見幽河有雨”
余琛點頭。
“可陛下之旨,占天禁令,雨師把關,幽河大旱三載,缺一日一夜一分一刻,都不算三年。”
鄭書囷發問,但聲音逐漸激動,“雨從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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