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把刀刃兒上刻滿了放血槽的尖刀往人身上一捅。
那放出來的血,就是神丹;但這尖刀真正的作用,是殺人。
“原來如此。”余琛喃喃。
“如此,你曉得了吧妾身為何不遠萬萬里,也要將這陣圖帶回去倘若被什么變態的瘋子得了,那別說你們大夏”后邊兒的話,這妖女沒說下去,但余琛大抵已經猜到了。
“怎嚇到了”虞幼魚瞥了余琛一眼。
余琛搖了搖頭,看看天色,朝外邊兒走去,“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不歸陵上,風平浪靜。
而京城里邊兒,雖說幽河的事兒鬧得挺大。但畢竟也只是茶余飯后的談資罷了,日子還得一天天地過。
唯一不平靜的,大概就是朝廷官場上了吧
在這文武百官因為“太上托夢”惶恐的時候,事兒那是一件接著一件。
占天司東君帶人前往幽河,尋找那殺死了震將徐云子的兇手。
而那大皇子也不甘寂寞,開始對付起仁德王周鈺的門客來。
大伙兒雖然覺得人家仁德王都主動放棄奪嫡了,沒必要干這些事兒。
但也能理解周鈺的做法,畢竟大伙兒都曉得,大皇子這是被仁德王一直壓著一頭,給壓怕了。
恐怕不親眼看到這位親兄弟的尸體,周鈺是絕對不會安心的。
與此同時,大伙兒還聽說這幾天里,周鈺不止一次去了宋相的宅邸,帶著各種各樣的厚禮,似乎是想爭取宋相的支持。
但聽說似乎是連宋相的面都沒見著,就灰溜溜回來了。
反正吧,這一段時間,朝廷官場都不怎么太平。
這不,就在那“太上托夢”的五天后,聽說吏部員外郎文志章家里還遭了賊,丟了不少東西,結發之妻還因為發現了盜賊,被滅了口。
這一來,讓不少同樣貪圖熱鬧而住在京城外城的官員,都尋思著要不要搬進內城住去。
同時,對于吏部員外郎文志章家里的慘事兒,大伙兒都送紛紛上門悼念。
而這文志章似乎也有情有義,一邊兒全力追查兇手,一邊兒大辦喪宴。
而那文志章本人,更是每天跪在發妻靈前,茶飯不思,以淚洗面。
端得是一副癡情丈夫模樣。
不少百姓見了,都說這員外郎與發妻伉儷情深,讓那文志章得了不少美名兒。
直到第八天上午,這才在悲戚的琴瑟哀樂聲中,文志章身穿素衣,捧著結發之妻的排位,上了不歸陵上。
橫死之人,葬不歸陵。
這是京城里邊兒成文的規矩,哪怕是六品大臣吏部員外郎的結發之妻,也不例外。
送葬途中,那員外郎文志章,老淚縱橫,哭得悲切,凄涼得很
無論是抬棺的漢子,還是那演奏的樂師,都側目不忍。
不歸陵上,石頭見了這一幕,更是哭得稀里嘩啦,在窗前拉著余琛的袖子“老爺,多好的人啊嗚嗚嗚老爺若是可以您讓他夫妻倆再見一面吧”
這會兒,石頭是因為被余琛冊封,是能看到死者鬼魂的。
所以他很清楚地看到了,那莊嚴肅穆的棺材上,就坐著一條鬼魂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