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以為本君在和那群草芥一般的凡人置氣
南君,雖本君一直看不慣你,可倘若本君在你心中是這般模樣,那本君也太過失望了。
本君承認,在見到那些凡人觸碰徐云子金闕劍時,確有盛怒。但本君也不至于小氣道拿他們出氣兒。本君這般做的目的只有一個便是將那殺害了徐云子的兇手引出”
小道童模樣的南神君眉頭一皺。
東神君卻也不解釋,只是看了看手里的魚竿,道“南君認為,本君在做什么”
“釣魚”小道童搖頭“但既無餌,亦無鉤,徒勞一場空罷了。”
“誰說無餌”
東神君裂開嘴,“這茫茫幽河,不就是餌這無數百姓,不就是餌這連綿不停的大雨,不也是餌”
那一瞬間,小道童眼睛猛然一瞇。
“那殺死了徐云子的兇手,本君不清楚他究竟是誰就如本君不清楚這河里究竟是什么魚兒。”
東君抬起眼簾,開口道“但無妨,他既然為了幽河能將徐云子殺死,說明幽河縣在他眼里地位非同尋常既然如此,旱災時他會來,洪災時候是否亦會來”
“用幽河無數百姓的性命當餌”小道童搖頭,“本君最討厭你的,就是這點。”
“彼此彼此。”東君冷笑,“國師大人明察秋毫,自然知曉本君所做一切,既然他老人家都未曾阻止,就不勞南君費心了。”
頓了頓,他看向小道童,“所以,若是南君有意與本君一同垂釣,那便留下來;倘若無事,便請回,莫要打攪了本君雅致。”
南神君哼了一聲,這才駕這葫蘆,搖搖晃晃去了。
而東神君的神色,也愣了下來。
那天在泰公尸首前,一開始,他的確被那群凡人的行為激怒了。
但身為神薹巔峰的存在,控制情緒那是最基本的,僅片刻后,他便不打算與這群草芥一般的凡人置氣并非是原諒了他們,而是大象不會因為一頭螻蟻碰到了它的腳就憤怒。
只是,拿著徐云子金劍的時候,東君突然茅塞頓開
是
他這會兒是找不到那殺了徐云子的兇手
可為什么要找
他既然能因為幽河大旱,百姓疾苦而出手殺死徐云子;那倘若幽河洪水,而一切的源頭都是自個兒以后,那兇手會不會來找自個兒
于是,才有了他毀掉泰公金身,又引出“賠禮降雨”之說。
東神君這會兒做的事啊,就如他手中的釣竿兒一樣。
釣魚
愿者上鉤
他不會遷怒與幽河百姓,但需要犧牲他們的時候,也不會有絲毫心軟。
這就是凡人在東神君心里的地位。
沒有地位。
同一時間,萬家陵上。
“老爺您太厲害了”
“石頭遭不住了”
跟熊一樣高的石頭,這會兒被一根黑黝黝的、豎直的懸浮在空中的棍子,壓在頭頂。
渾身冒汗,青筋暴露,臉色漲紅
余琛見狀,手一抬。
那根黑黝黝的棍子便好似無物一般飛起,化作繡花針大小,落在他手里。
而一旁的石頭,方才如釋重負,呼呼喘著粗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