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淳亦愣住了。
他盯著那判官臉譜,黑白戲袍,愣了好久。
整個人跟僵硬了一樣,拄在那兒。
要說最近這段日子,大夏兩件大事兒。
一件是那順天逆賊復辟,奪了那西部諸州的賑災糧食。
還有一件,就是京城出現了一個名號“判官”的家伙,以武亂禁,咔咔一段亂殺,從占天司震將殺到神君,從藥王樓主殺到朱雀城守。
而對于朝廷官場上的諸多官老爺們來說,這第二件事兒還要比第一件事兒可怕得多。
畢竟賑災糧被搶,受苦受難的也只有那些個西部諸州的老百姓。
可那判官兒,卻是實實在在懸在大伙兒頭頂的一柄利劍,誰也不曉得它啥時候會落在誰的頭上。
而張淳亦呢,剛因為第一件事兒被砍斷了腦袋,轉眼就遇上了第二件事的始作俑者。
鬼神判官
那個連占天司東神君都斬了的怪物。
“呼”
張淳亦深吸一口氣,二話不說,竟直接跪拜下來,五體投地
“請先生出手,救西部諸州于水火”
余琛頷首。
大善
與此同時,一大清早。
不歸陵上,事兒暫且定下來。
但遠在深宮,那金鑾殿上,卻是吵得不可開交袞袞諸公,面紅耳赤,殿上皇帝,臉色無奈。
這吵吵的,當然就是那順天反賊的事兒。
“七天了整整七天了啊你們軍部是吃干飯的么竟還沒尋到任何一點兒反賊的消息”戶部尚書指著那邊的一堆武將吹胡子瞪眼
“可笑明明你們戶部捅的簍子,我們幫你們收拾爛攤子就夠了,甚至還有那占天司的南神君大人也不遠萬里跟隨去了,結果大伙兒還要被你這老不死的斥罵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天理”
軍部一位將軍也是反唇相譏,
“尚書大人,可別忘了,這事兒原本是落在您頭上的張淳亦那是替你去死的”
“都差不多得了難不成你們兩邊誰吵贏了,那賑災糧會自個兒長腳跑回來么”有中立的大臣,大聲呵斥。
“”
整個朝堂,都亂成了一鍋粥,雞飛狗跳。
不止今天。
前幾天上朝,也是一個模樣。
當初賑災糧被反賊奪取,朝廷軍部幾個大佬立刻被任命,派人前往太陰山附近,意圖奪回災糧。
可這幾天過去了,那順天反賊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別說奪回災糧,壓根兒就找不到人家在哪兒。
時間一天天過,西部諸州狀況不容樂觀,現在再開放糧倉撥糧也肯定來不及。
所以大伙兒也越來越急,不管是弄丟了賑災糧的戶部,還是討伐叛逆的軍部,亦或是朝廷其他部門兒,心底里都憋著一股火兒
每次上朝,都吵得不可開交。
相比起來,那判官的事兒最近倒是沒咋被提起來了。
也正當大伙兒都面紅耳赤的時候,突然之間,傳來一陣金鐵交擊之聲。
哐當當,哐當當,哐當當
朝廷之上,文武百官,皆是一愣。
下意識轉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