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余琛沒猜錯的話,這應當是當初金銀二童叛逃時帶走的其中一件寶貝,被交給天劍上尊朱舜作為底牌。
有幌金繩的增幅,按理來說,合道中品的天劍上尊能夠隨心所欲禁錮住道果境以下的任何存在。
可惜,他口中的洲天主交給他的并非完整的咒語,而余琛從太上老君的走馬燈里恰巧知曉了那完整咒語。
所以著幌金繩自然就沒了任何作用。
反而被余琛所得。
夜色沉沉,悶熱異常。
余琛化作一道流光,在夜半三更時悄無聲息回到了天葬淵上。
石頭還沒睡,并說晚上時候一個老頭兒來了一趟,留下了一疊紙卷和一個錦囊,放在了余琛的房里——石頭盡管認不出那老頭兒究竟是誰,但卻能從對方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并莫名其妙知曉了對方的身份——地府城隍。
余琛聽聞過后,點了點頭,走進房里。
桌上有一封信,還有一摞卷宗,一個錦囊。
信是玄鯢寫的,說今天天機閣的人找到他,給了一些情報,說是余琛需要。玄鯢不敢耽擱,便立刻給他送了過來。
余琛拿起那一疊卷宗,打開一看,上面記載的卻都是三十六洲之一的九景洲的情報。
而那錦囊是個芥子袋,乃是當初那珂為道人收集的紫金神鐵,借給余琛傍身——他既然要取代朱舜回到九景洲,做戲自然要做全套才是。
至于情報嘛,先前同姬天明交易之時,對方說過回去整理以后,會將九景洲的所有情報編篡出來,給余琛拓印一份。
如今,終是到了。
正所謂那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余琛便細細翻閱起來。
情報里說,古仙一脈作為囚籠與牧場的三十六洲之一的九景洲和其余三十五洲不太一樣。
其余三十五洲,洲天主都是古仙一脈的使徒——在本真教里,古仙使徒又被稱為“仙徒”,都是或多或少掌控了沉睡的古仙之力,將古仙之鐘代替道果,晉升了道果境的可怕存在。
可偏偏只有那九景洲,它的洲天主并非古仙使徒,而是曾經的神祇,跟隨太上老君的金銀二童。
他們不僅擁有著諸多太上老君煉制的寶貝,更是掌控了可怕的煉丹煉器造詣,說是整個古仙一脈的軍械庫也不例外。
而同樣的,九景洲的自主程度也遠遠超出其余三十五洲。
這一點,從“沒有金銀二祖的允許,古仙一脈任何生靈不得踏入九景洲”這個幾乎匪夷所思的規定便可窺見端倪。
——這些情報,都是無數年來天機閣安插在域外的眼線和暗子傳回來的。
但為何古仙一脈會給金銀二童如此龐大的權力,天機閣也并不知曉。
除此以外,便是一些九景島的勢力情況了,明面上來看,金銀二祖都是道果境之大能,擁有諸多太上老君的寶貝。
他們之下又有七位上尊,都是合道境的可怕存在,各司其職,再往下便是諸多洲長老和執事,還有一批武裝到牙齒的兜率天衛。
而這一次的紫金神鐵的交易,就是那七位合道境上尊之一的天劍上尊朱舜被派出來接頭交易。
余琛看著看著,卻是眉頭皺起。
——明明在太上老君的走馬燈里,當初是金銀二童和那青色神牛一同叛逃,但天機閣的情報里卻絲毫沒有提到那頭神牛?
這有是為何?
難不成那頭老神牛出了什么意外?
亦或是……作為九景洲隱藏的底牌?
余琛不得而知。
將情報中的所有內容記住以后,他的指尖跳出一縷火星子,將這些卷宗也盡數焚燒了去。
剛準備歇息一番,明天再做打算。
可鬼門關突然打開,那負責審訊朱舜的鬼差恭敬走出來,跪下去。
將朱舜的招供完全講述。
據朱舜所說,所謂路引,其實便是一枚一次性的便攜式洞虛大陣。
對于諸多陣法大家來說,要將跨越無數距離的龐大洞虛大陣刻畫在一枚拳頭大小的玉碟之上,的確并不容易。
但對于多少繼承了太上老君煉器之術的金銀二童來說,卻似乎并不困難。
他們將同樣九景洲的洞虛大陣刻畫在玉碟上,以特殊的秘令封印,其中滴落了朱舜的精血進去。所以要啟動這洞虛大陣,便需要秘令和朱舜的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