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哪怕拿到了路引,也不過是一張冰冷的玉碟而已,強行破開,還會導致玉碟自毀。
聽到這兒,余琛也是嘖嘖贊嘆,感慨那金銀二童果然是做了虧心事,害怕鬼敲門,搞得這般謹慎和隱秘。
但……
余琛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這可難不倒他。
秘令的咒語已經從朱舜的口中得知了。
至于精血?
余琛垂下眼簾,身上變幻不定。
天罡神通·胎化易形。
變化人神妖魔,變化日月星辰,天地萬物。
這不是變幻之術,而是真正的變化之術。
只要余琛想,他可以將精血也變得和朱舜的精血一模一樣。
不是什么問題。
末了,那稟報的鬼差又道:“回稟陛下,還有一件事,您讓問的那罪鬼小時候偷看哪個女子洗澡,臣也問了——他沒有偷看過女子洗澡,他偷看的是渾身筋肉盤虬臥龍的男人。”
余琛:“……?”
當場愣住。
一方面,他想不到自個兒隨口一句只是讓鬼差把朱舜的嘴撬開,對方也忒實誠了一些。另一方面,也沒想到這朱舜玩挺花啊……
擺了擺手,讓鬼差下去了。
余琛躺會床上,倒頭就睡。
翌日清晨,醒來后喝了點粥,吃了點咸菜。
然后留下一尊三清分身,藏在天葬淵上,作用保險——這般一來,哪怕在九景洲出了最壞的意外他也能借這提前留下的分身,重新復蘇。
緊接著,收拾一番,出門了。
來到那書院天宮,見到了先前約定好的文齊天。
——他并沒有以真面目示人,而是裝作求學的儒道散修。畢竟在山海書院眼里他早已是個死人,要這時候突然來個詐尸,估計得把那些半截身子骨都差不多入土了的大儒嚇得夠嗆。
總而言之,二人見面以后,似有默契。
文齊天看了一眼這個教他養他的地兒,最后還是灑然一笑,同余琛一起下山去了。
倆人當即出了城,來到上京東北方向上千里外一處荒蕪山谷。
——朱舜手中的路引,只有在特定的地方,特定的時間,方才能夠啟動。
地方便在這一處無名山谷,而時間便是約定交易日子以后的三天之內。
過了三天期限,這路引玉碟就廢了。
所以余琛才這般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不得不說,那金銀二童是當真謹慎。
總而言之,余琛看著顏玉和文齊天,讓一人一靈躲在他的神薹當中去,而他自個兒便偷天換日,變化成朱舜的模樣,去往九景洲。
文齊天和顏玉欣然同意,顏玉化作器靈,回到了文齊天的小千世界,而文齊天化作一道光芒,鉆進了余琛的神薹里。
這般一來,便只剩下了余琛一個人。
他深吸一口氣,神色變得凝重起來,渾身好似流淌的水銀一般變化起來。
不久以后,便化作了朱舜的模樣,三十來歲,平平無奇。
他取出路引玉碟,滴出一滴精血,浸入玉碟當中。
與此同時,口中念念有詞,誦出秘令。
那一刻,拳頭大小的玉碟突然光芒大放,一條條恐怖紋路好似狂舞的長鞭一般蕩漾起來,在前方的虛空中交織纏繞,彼此連接,最后化作一道虛幻的門的形狀。
余琛深吸一口氣,手持玉碟,踏入其中。
剎那之間,他只感覺地轉天旋,這是虛空的波動,意味著他已穿越了無窮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