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透明人形,竟是來自早已覆滅的紀元,他們身死道消,卻因為某種原因保留著一縷執念,意圖終結所謂的“大世輪回”。
“可這和我……有什么關系?”余琛再問。
“當有關系。”
透明人形搖頭道:“吾先前所說,只是吾輩的理想,但也只不過是理想而已——實際的情況是,吾輩什么都阻止不了,什么都拯救不了,只能一次又一次看到無數紀元重蹈覆轍。因為無數次的紀元覆滅里,吾輩發現沒有任何生靈,沒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止太初——只要誕生在這一方世界里的事物,都沒有這個能力。
直到……大源紀元,那個將各種稀奇古怪的技藝都發展到巔峰的文明,他們竟讓那一段掌管生滅輪回的規則,誕生了意志,也就是如今的太初。
但……這同樣是一種錯誤和悖論,世界的規則,是不允許產生意志的。
在世界的底層邏輯里,因為這種悖論和錯誤的變化,產生了應對之法。
也就是……你方才所看到的九彩神光,吾輩稱它為……反世之力。
但它并非是一種具體的事物,就像它并非一枚成型的丹藥,而是為了逆轉太初的存在而誕生的一張丹方罷了。
接下來的無數歲月里,吾輩都在試圖摸索和研究這張丹方,你先前所看到的九彩神光,便是那反世之力的不完全版本。
可盡管它并不完全,也并不圓滿,但卻已天生克制太初的存在——就像劇毒一樣。
吾輩欣喜若狂,以為終于找到了終結太初的方式——就像它在文明的盡頭突然出現,來終結吾輩一樣。
但……吾輩高興得太早了,那反世之力不僅對于太初而言是劇毒,對于吾輩而言……同樣如此——雖說吾輩已失去了肉身和魂魄,但畢竟也是誕生于這太初世界規則之下的存在,那反世之力對于這太初世界的一切,都如劇毒。
所以吾輩完全無法按照那‘丹方’創造出真正的,足以毀滅太初的反世之力。”
聽到這兒,余琛終于恍然大悟:“——但我……不是誕生在太初世界?”
“聰明!”
透明人形聲音鏗鏘:“——你不一樣,你來自天外,真正的天外,你完全不受反世之力的影響,所以倘若說這是一柄恐怖的劍刃,那你便是最好的鑄劍人和執劍人!
早晚有一天,你會鑄就那糾正錯誤和悖論的劍刃,斬下太初的頭顱!所以在此之前,你絕不能死,哪怕吾輩死絕,哪怕天崩地裂,哪怕紀元覆滅,你也不能死!”
那股語氣中的決絕,讓余琛感到一陣心底發怵——但不是因為畏懼,畢竟倘若對方沒有說謊的話,自個兒的目的和對方沒有任何相悖的地方。
關鍵是……沉重。
那一刻他的肩膀上就好像是扛上了某種更加龐大和厚重的擔子一樣。
這些萬千紀元覆滅后的執念,那無盡黑暗中的唯一的希望,壓得余琛一時間有些喘不過氣兒來。
若這般擔子,是他人強加于他,那余琛當然不甚在意,白眼一翻,愛誰誰,愛咋咋,關我屁事。
可偏偏這也正是他要做的事。
偏偏……對方救了他的命。
偏偏……對方為此還付出了“消失”的代價。
余琛看著透明人形。
此時此刻,一番交談以后,他胸腹之間的下半身,早已完全崩碎毀滅。
只剩下肩膀和頭顱還在,而那無數密密麻麻的裂紋,仍好似附骨之疽一般延伸而上。
毀滅,一直都不可避免。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