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過去了。
他就好像是雕塑那樣,愣愣的坐在原地,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動彈。
而在時光的流逝當中,無論是他靈魂當中的心魔,還是他手腕上的腐朽之斑,都在一刻不停的膨脹著。
一步一步將他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終于在某一天,他好像想通了什么那樣,站起身來,只是那眼眸當中,卻已沒有了任何的迷茫。
他一步踏出,離開了這本源之地,回到了太初世界當中。
就像沒事人一樣,他將那心魔和尚可隱藏的腐朽之斑,完全隱藏和掩飾,然后重新回到了天葬淵上。
此時此刻的天葬淵上,早已經空無人煙。
只有那破落的葬宮還矗立在原地。
至于曾經生活在上面的人們,如今都已在兩個世界身居要職,成為了那無上的帝主。
而如今,余琛故地重游,看著那破敗雕零的葬宮,卻是干起活兒來。
他沒有用他那神通廣大的偉力,而是一磚一石將其重新砌筑,又從井里取出水來,將灰塵和蛛網也一掃而空。
僅僅是一個下午的時間,整個葬宮便煥然一新。
在最后,他叫來了虞幼魚,石頭,李元清,姬丘,青浣等人,讓他們重新回到葬宮之上。
眾人并不理解這是何意,但身為他們的創造主的余琛,以及身為他們的至親摯友的余琛叫他們齊聚,眾人心頭自然是無比歡樂的。
特別是虞幼魚,哪怕如今已是帝主境界,哪怕早已和余琛成婚,可同余琛之間相處仍然向當初那樣,一見面就拌嘴,端得是一對兒歡喜冤家。
余琛并沒有說具體有什么事情,只是讓石頭去葬宮之下買菜,晚上大家一同吃飯。
——因為滄海桑田,如今的天葬淵早已成了一座荒山,底下的上京城也已在漫長的歲月中化作了黃土,所以石頭要走很遠的地方才能買到肉和菜,但對于如今的他來說卻是小事一樁。
入夜時分,圓桌之上,熱騰騰的飯菜飄蕩著誘人的香味兒,醇厚的酒香縈繞在夜色當中,還是將飛過的鳥兒都熏暈了。
久未齊聚的眾人,一同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在搖曳的燈火之下好不快活。
酒足飯飽以后,余琛帶著虞幼魚來到葬宮當中。
后者也收起了嬉笑的神色。
她能夠看得出來,這一次齊聚,不一樣。
特別是,這還是在余琛閉關了數萬年以后。
——按理來說,如今的他,已是兩個世界的創造主,無論是力量還是位格,都已稱得上至高無上了。
根本就沒有閉關冥想的必要。
而且是如此漫長的時間。
這其中一定有什么問題。
虞幼魚心頭猜測。
但余琛不說,她也不問,她相信他,只要他想說,他一定會說。
于是沒有多余的言語,春宵一刻值千金。
直到魚肚泛白,虞幼魚從余韻中悠悠轉醒,才發現余琛早已不見。
留下了一封信。
打開一看,淚眼婆娑。
現實世界。
余修和黃鐲有些茫然地看著這一切。
——所有的一切,都被他們完全看入眼中,當然那羞紅了臉的畫面,二人直接跳過了,所以自然也沒有看到那封信。
只不過他們無法理解的是,余琛到底在干什么
不去尋求解決和破局之道,反而像是擺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