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
就像是安慰孩子那樣,虞幼魚這會兒也沒有那牙尖嘴利,慢慢拍著他的后腦勺,
“看墳的最厲害了,妾身一直如此相信。雖然如今妾身已經幫不上你的什么忙了,但妾身知曉,你脆弱的一面——任何時候,任何場景只要你需要,妾身都會在你旁邊陪著你。”
這一刻,余琛只感覺無比寧靜。
多希望……這種寧靜能夠一直持續下去。
時間悄悄溜走,深冬的陽光照在二人身上,像是將他們完全包圍了那樣。
倆人再也沒有說話,享受著這久違的寧靜。
終于知道日落西斜的時候,虞幼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那樣,開口道:“對了,看墳的,先前你不是說,徹底覆滅古仙一脈以后,度人經會有最后一次獎勵嗎那是什么在對付那心魔黃鐲的方向有沒有一點幫助”
——余琛先前就跟她說過,度人經即將消失,在最后的一品遺愿完成之后。
但因為古仙一脈徹底覆滅以后,余琛已經去到了新世界,又被太初設計驅逐,整整用了三年的光陰才重新返回來,而這剛剛回來又是一場大戰,導致虞幼魚完全忘記了問。
余琛聽罷,從她的胸膛之上起來,嘆了口氣:“——別說幫助,我甚至到現在都沒搞清楚那究竟是什么東西。”
三年以前,余琛在新世界徹底殺死古仙王,覆滅古仙一脈。
也正在那個時候,度人經給出最后的獎勵。
那時,余琛無比期望,那會是能夠幫助他立刻返回太初世界的路徑。
可惜……并非如此。
“哦還有你不理解的事物”虞幼魚顯得頗為好奇,“——給妾身康康”
余琛點頭,手腕一翻,只看一條黃金色的細線,落在他的手里。
這條細線長一尺多,但卻沒有首尾——兩端融入了虛空當中,完全定位不到盡頭。
從本質上來看,它并非物質,也不是能量,更不是大道和規則。
更像是某種——現象。
蜿蜒起伏,同時完全沒有任何一點氣息散發出來——若是閉上眼睛,以神念去看的話,甚至壓根兒就察覺不到它的存在。
“嗯”虞幼魚一瞧,也是眉頭緊皺,沒有頭緒。
“首先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絕不是太初世界中的事物。”
余琛繼續開口道:“——這一點我很清楚,也很確定。另外,我看不透它的本質——并非它多么復雜,而是因為……就好像有什么莫名的一層濃霧,阻止了我的探查一樣。真不知道黃鐲那家伙究竟在搞什么鬼,也不說清楚。”
余琛手中把握著那黃金之線,嘆了口氣。
“先收著吧。”虞幼魚盯了半天,同樣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安慰余琛道:“——不過聽你的說法,那個創造主黃鐲不是不靠譜的家伙,所以他留下這東西應該也是自有他的道理才對。或許保不準哪一天,就排上用場了。”
余琛聽罷,也是輕輕點頭,不再糾結這玩意兒,將其收起。
“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嗎”虞幼魚往他腿上一躺,悠哉問道。
“有。”
余琛點頭,開口道:“——我打算,前往時空亂海。”
“嗯”虞幼魚臉色一黯:“又要分別了嗎”
“你可以隨我一同。”余琛笑道:“——我說得不太清楚,不是我前往時空亂海,而是將新世界航行于時空亂海。
在這三年里,在太初還未露出破綻的情況下,我曾帶著新世界航行在無盡的時空亂海,試圖瞎貓碰死耗子,找到太初世界,當然,我失敗了。
但在這個過程當中,我卻發現了一些端倪——時空亂海當中也并非空無一物,而是有著一些……不知道算不算是生命東西,除此以外,時空亂海的強度并非是固定的,有的地方極端洶涌,有的地方卻是相對平靜。
而新世界的成長和演化,在這兩種不同的環境里,截然不同。
在相對平靜的時空亂海,新世界的演化穩定又緩慢;但在狂暴洶涌的時空卷海中,它的成長卻極速而動蕩。
按理來說,按部就班,才是正道,可現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不曉得那個家伙什么時候會醒來,所以……必須抓緊每一點機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