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
這還只是世俗中的說法,只涉及那些貨幣金錢。
但現在是什么情況呢?
一個可怕邪惡,神秘的世界的創造主,好不容易在無邊無際的時空亂海中發現了一枚世界的胚胎,然后植入他自己的一縷氣息,歷經無數漫長的歲月,終于讓這枚世界胚胎發展成了他想要的樣子——足夠強大,足夠巍峨,擁有無窮無盡的世界之力和時空之力,但卻沒有清醒的神志,能夠被輕易收服和吞噬。
而就在他準備摘果子之前,突然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一個家伙,提前把果實收獲了。
——雖然余琛對于那幕后的黑手沒有任何的情報,但他大概猜得到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種情況下,以對方那吞噬世界成長的歪門邪道的心機和手段,怎么可能不怨上自己?
別說是那種家伙,就是自己,倘若耗費無盡心力做了無數準備最后被人截胡,恐怕也會暴跳如雷。
明悟了這一點后。
余琛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但盡管如此,心頭卻沒有絲毫的后悔。
畢竟比起自然成長和演化,冒險深入那兇險的時空亂海修行和鍛煉的速度能快上無數倍,而直接吞噬世界,更是轉眼之間的事情。
余琛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既然被他碰上,既然那幕后黑手也心術不端,手段不正,那自己截胡了也沒什么好說的。
盡管面臨著一個古老邪惡的世界的憎怨,但哪怕讓知曉一切的余琛重來一次,他還是會如此選擇。
畢竟能夠在百年間就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化身為世界的創造主,余琛早已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當初他還并非世界的創造主,只是一個小小的天人的時候,就敢和太初與心魔黃鐲為敵。
如今已成為一個世界的創造主,怎么可能害怕同為創造的邪惡世界的意志?
既然有風險有威脅,那做好準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了。
想清楚了這些以后,余琛和虞幼魚在新世界的邊緣盤膝而坐,引導著新世界繼續在無邊無際的時空亂海中航行。
歲月荏苒,光陰如梭。
按照新世界的時光流速,又是百年的光陰過去。
如今的余琛,開始這場航行以來已經過去了數百年,但萬幸的是在這數百年之間,身處于太初世界的分身并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也就是說那心魔黃鐲未曾真正蘇醒。
這當然是好事。
他蘇醒的越晚,余琛就越有足夠的時間變得更加強大,到時候的最終決戰也更有勝算。
只不過美中不足的是,在吞噬了那畸形的世界以后的航行當中,余琛再也沒有找到什么足夠他深入的險境——那混亂風暴化作的時空漩渦倒是不少,但其中時空洪流的強度卻并不多么兇險,甚至都無法突破他新世界的壁壘,自然也沒有停留和駐足的必要。
百年過去,可以說是近乎全無收獲。
“這時空亂海當中,越是兇險的時空漩渦,就越難碰到。”
余琛盤坐著,嘆了口氣,“這百年間我們已經路過了將近五十個漩渦,但規模都太小了,卻是已經無法再讓新世界快速演化和發展。”
“這不是說明你已經更加強大了嗎?”虞幼魚眨了眨眼,看著有些焦躁的余琛,開口道,“妾身雖然幫不上你什么忙,但卻明白一個道理,欲速則不達——或許明年,明天,甚至下一刻,就能找到適合的時空漩渦。”
余琛自然也曉得她是在安慰自己,嘆了口氣:“唉,若真是如此就好了,可……哪那么容易啊……”
交談之間,倆人都未曾提起過讓世界進化和突破的另一條路子——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