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司只敢把墨畫帶到門口,然后就溜了。
墨畫搖了搖頭,看來顧叔叔在道廷司,人緣不行啊。
別人都怕他。
不像自己,這么討人喜歡。
廷司室外有門鈴,樣式古樸,墨畫搖了搖,便有清脆的聲音傳出。
而后室內,也傳出了一道冷淡且倨傲的聲音,“進來。”
大門打開,墨畫走了進去。
室內簡潔整齊,陳設精致典雅,顧長懷坐在書桌前,專心致志,不知提筆寫著什么。
墨畫進門后,顧長懷抬頭一看,怔忡片刻,便皺起了眉頭。
“怎么又是你”
他往四周看了眼,見只有墨畫一人,問道
“你怎么找到這里的”
道廷司內部的廷司室,是典司辦公的地方,雖說也不是什么重地禁地,但也是禁止外人走動的。
墨畫道“是一個路過的,好心的執司帶我來的。”
他很講義氣,沒把執司的外貌,泄露給顧長懷。
顧長懷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繼續低頭寫著東西,淡淡道“說吧,這次又是什么事”
“我碰到火佛陀了”
顧長懷手一抖,卷宗上就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墨痕。他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墨畫。
“火佛陀”
“嗯”
“你怎么碰到的”
“我在茶館喝茶,就碰到了。”
顧長懷怔忡無語。
火佛陀又不是趕著跟你做生意的小販,你在茶館喝口茶,也能碰到
還是說,你這小子當真“言出法隨”,說碰上火佛陀,出門就能碰上
墨畫見顧長懷不信,便認真道“是真的”
顧長懷也不是不信,只是覺得過于離譜。
道廷司追查那么久,依舊沒有下落的罪修,你一個宗門小弟子,去喝個茶,說碰到就能碰到了
你是小神棍不成
更何況
他們道廷司,也要講證據的,就算墨畫是八大門之一太虛門的弟子,也不可能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道廷司也沒那么多人手浪費。
顧長懷嘆道“你怎么知道,你碰到的,就是火佛陀”
墨畫凝聲道
“他身材高大,面容和藹,不太說話,尋常的衣物下,套著一身袈裟,頭上束了發,是假的,里面遮著數個火光戒疤”
“同行的還有三人,一個大漢,擅使一把血色柴刀,叫樵老五,有可能是外號血樵夫的罪修”
“還有一個瘦子,面色陰沉,應該是陰雷子,另一個大漢,滿臉橫肉,神色猙獰,估計是鬼面煞”
顧長懷收起漫不經心的面容,越聽神情越凝重。
墨畫說的,根本不像是假的。
這些人,的的確確都是二品州界里,惡貫滿盈的罪修名號。
只是
顧長懷目光嚴肅地看著墨畫,“你從哪知道,這么多罪修的”
什么“血樵夫”、“陰雷子”、“鬼面煞”,張口就來,“如數家珍”一般。
仿佛這些罪修,都是他菜單上的“菜”一樣
墨畫一本正經,義憤填膺道
“我雖然修為不高,但牢記宗門教誨,匡扶正道,斬妖除魔,嫉惡如仇,痛恨罪修,早就想將他們一網打盡”
“所以平時就喜歡收集罪修的情報,知道的就多了那么一點點”
顧長懷聽著頭疼。
你這小鬼,在鬼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