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畫聞言,不再掙扎,似乎放棄了抵抗。
河神大怒,立馬沖進大殿。
河神化作血河,轉瞬消失。
任墨畫如何掙扎,都掙脫不了。
墨畫忽而意識到什么,手蘊金光,一拳轟出,河神以血色妖爪擋住。
怒火攻心,河神邪念沸騰,一身衣袍上的血色,濃得發黑。
就在祭壇被毀,琉璃魚缸被砸碎之時,于大河的兩個兒子腦海中的血魚邪祟,仿佛脫了水的魚兒,不過幾息的時間,便漸漸蔫死了。
祭壇才是一切的關鍵。
既是因為憤怒,亦是因為“夢魘”的破碎,動搖了它的本源。
更沒料到,墨畫膽子如此之大,心性如此奸猾
它看著墨畫,氣得渾身發抖。
“數百年前,他孤身至此,一人一劍,想滅本尊的道統,他的劍法,高深莫測,劍意凌厲至極”
神髓沒有。
只不過這個“龍宮”,血色濃郁,白骨森森,多少陰間了些。
神通
這兩個字,聽起來就十分威風
假如自己學了,那豈不是就真的跟神明一樣厲害了
此時他們正向河神像虔誠下跪,兩只特殊的血魚,游蕩在他們的腦海,似乎在“同化”著兩個孩子。
漁修們的目光,漸漸清明。
近身則以拳腳相搏,遠了則以法術制約,偶爾顯化幾副陣法,炸一下河神。
但是晚了。
劍形粗糙,如同劍胚,但內蘊的神念,鋒芒至極,殺意凜冽。
他們被強制從夢魘中驅逐了。
兩個孩子似乎在被“異化”,口頰生出血色魚鰓,皮膚生出青色魚鱗,手足也有鰭化的跡象,似乎在一點一點,變成兩個“小河童”。
可沒等他顯化完,幾條血色魚須,從地底猛然鉆出,刺進了他的小腿之中,而后將墨畫牢牢捆住,吊著提到了河神面前。
被河神魚須吸食的漁修,也紛紛脫離了魔爪。
“這個祭壇怎么這么窮”
到底是哪個挨千刀的雜碎神明,將神明的禁忌,告訴這個該當千刀萬剮的小孽畜的
河神聲音冰冷,帶著淡淡的譏諷
“不必掙扎了”
“你破不了我的神軀,在我的夢魘中,根本奈何我不得。”
“你是人,是人就有肉身,我只需將你拖在這個夢境之中,待你外面的肉身,腐化爛掉,或是出了意外,肉身消亡”
“好”
而他聲東擊西,直接毀了祭壇,便說明他對神明之道,并非一無所知。
河神瞬間明白墨畫想做什么,不由心膽俱顫,驚吼道
神明之道的禁忌,僅在神明之間流傳,凡人所知,九牛一毛。
與此同時,一點極銳利的金芒驟現。
這個小鬼,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隱匿了氣息,在聲東擊西。
“若非本尊技高一籌,險些就栽在了他的手里。”
墨畫身形一閃,已經到了它的身前,左手按著它的肩膀,右手握著神念之劍,猛然一捅。
可惜了
他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端起琉璃魚缸,猛地摔碎在地,將魚缸里的血魚,一一踩死。
但是并沒有淡金色神髓。
“身死神隕,你便自生自滅。”
一個個漁修的身影,漸漸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