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廟前。
墨畫小小的身子,與高大邪異的河神對峙,氣勢上卻絲毫不落下風。
四周已成一片廢墟,斷垣殘壁,廟宇破落。
大半河神廟,先被河神以無量血河的神通,全部淹沒,又被墨畫以神念顯化的離火復陣,焚煮殆盡。
一片廢墟中,僅存的只有漁修跪拜的廣場,以及河神身后的大殿。
河神看向墨畫的目光,含著深深的忌憚。
墨畫目光倒是怡然不懼,但心里也覺得有些棘手,尤其是這種血河滔天的“神通”。
“小鬼,想壞我道場”
它活了這么久,見過這么多人妖鬼神,沒見過誰認輸認得這么干脆,這么從容,還這么理直氣壯的。
河神皺起了怪異的眉毛。
隔得老遠,它便見到,大殿原本緊閉的大門,被強行破開了一個洞口,剛好夠一個小孩子鉆進去。
祭壇中央,是一個金石鑄就的河神像,模樣與河神一般無二,但其頭頂,嫁接著兩只羊角,看著十分怪異。
它已經足夠警惕了,但卻萬萬沒想到,今日會碰到一個如此離譜的人族小孽畜。
包括于大河的兩個孩子,以及顧安顧全等人,也都漸漸從夢魘中蘇醒
墨畫皺眉,他的神情無比凝重,而后咬著牙,開始聚精凝神,似乎是想凝結一個大型陣法,用來對付河神。
它看著墨畫,神色之中多了幾分鄭重,以嘶啞的聲音緩緩道
“這幾百年來,你是第二個,令本尊覺得如此棘手的人。”
墨畫動作極快。
“你的神念,十分強大;神念殺伐,經驗豐富;神念手段,也層出不窮,既能顯化法術,甚至還能顯化如此深奧的陣法”
祭壇浮雕古樸,陳設華貴,肅靜而莊嚴。
神念化作的劍氣,將其胸膛中的血色邪念,絞殺得支離破碎。
“不像當年那個劍修,他的神念,雖遠不及你,但他的神念化劍,鋒芒至極”
“這就是真正的神明之力。”
而后他二話不說,又猛然沖了上去,與河神戰作一團。
但劍修的劍,是銀色。
“你這道神念即便再強,也成了無根的浮萍,要么身死神隕,要么就墮落邪化,變成惡鬼”
墨畫心中震撼,隨后又忍不住冒出一個想法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學”
“大殿”
即便用了陣法,也收效甚微。
廣場中,有河神的信徒,是布道的根基。
墨畫估摸著還有點時間,便折返回大殿,來到了祭壇前。
墨畫趁機后撤,拉開距離,不悅道
大殿之內,血綢金蓋,雕梁畫棟,奢侈華貴,擺著各種頭骨雕刻的擺設,以及血色邪念化作的明珠。
“所以,從你進入夢境開始,本尊便立于不敗之地了。”
河神的雙目,已經赤紅一片。
魚頭也似長了腫瘤,忽大忽小,不斷膨脹收縮。
夢魘也開始加速崩塌。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神明”,這個神通既然是先天的天賦,恐怕就不是后天能學的。
“他的神念太極端了,神念化劍,神念即劍,所以他的劍能傷我,可我也能輕易重創于他。”
墨畫嘆了口氣,而后二話不說,立馬轉身就跑。
河神目光微微睜大,含著幾分驚嘆。
恍若自噩夢中醒來,朦朦朧朧的認知回溯,他們漸漸恢復了一些意識,與此同時,也在一點點脫離夢境。
這股邪念,墨畫異常熟悉,甚至他還“吃”過。
這是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