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有的兩儀三才四象五行六爻七星八卦的陣法傳承體系里,哪里有什么“神道”陣法?
自己雖不精通陣法,但并不代表,自己對陣法一無所知。
更何況,自己的老祖,可是太虛門最頂尖的五品陣師,在整個乾學州界,都寥寥無幾。
耳濡目染之下,哪怕沒吃過豬肉,也總看過豬跑。
畫不出陣法,但陣法的來歷,總會知道一些。
但他修道至今,還從未聽過“神道陣法”這四個字。
甚至老祖也從不曾提起。
荀子悠看著說得頭頭是道的墨畫,差點就以為,這個筑基小弟子,是在一本正經地跟自己扯淡了……
墨畫說著說著,抬頭看了眼荀子悠,見他臉上神色異樣,這才意識到什么,便問道:
“長老,您知道神道陣法么?”
荀子悠被問住了。
他內心糾結了片刻,而后咳了一聲,淡然地點了點頭,“略有耳聞……”
墨畫點頭,贊道:“不愧是長老,懂得真多。”
荀子悠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自己堂堂金丹后期的長老,竟然要靠撒這點小謊,才能在弟子面前撐門面了。
墨畫不知荀子悠心里的想法,而是繼續道:
“這個神道陣法,具體是什么樣的,我還不清楚,要去這山林里,找到布陣法的地方,將陣紋一點點謄抄下來,然后再研究研究……”
荀子悠聞言,心生感慨。
“專業”的陣師,大概也就如此吧……
荀子悠頷首道:“好,我隨伱一起進去,你只管找陣法,其他的不必擔心。”
墨畫燦然一笑,“謝謝荀長老!”
有一個金丹后期做“保鏢”,他就安心多了,也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收菜”了!
墨畫邁步,進了山林。
荀子悠在后面跟著。
兩人如此逛了有小半個時辰,墨畫的眉頭,卻緩緩皺了起來。
“沒有……”
明明在他的感知中,神道陣法就不在山林里,處處都是,但進了山林,搜了半天,卻沒發現一件陣媒。
不光墨畫,荀子悠也很是疑惑。
說是有陣法,但陣法呢?
整個山林空蕩蕩的,神識掃來掃去,仍舊一無所獲。
荀子悠將目光轉向墨畫,剛想說什么,便見墨畫忽而一怔,轉身走到了一棵大樹前,神情若有所思。
荀子悠也走到近前,看了看那棵樹。
這是一棵二品老樹,有數百年壽命,樹皮斑駁,枝葉參天,大概有五人合抱那么粗。
“這樹有問題?”
“嗯。”墨畫點頭,篤定道:“如果我猜得沒錯,陣法就藏在里面,而且不是一般的藏法。”
若是一般的藏法,以自己的經驗,早就看出來了。
墨畫尋思道:“有可能……這些陣法,是趁著這樹還小的時候,就刻在了樹里,而后光陰荏苒,隨著樹木逐漸長大,陣法與樹木融合,氣息渾然一體,所以別人才發現不了。”
荀子悠暗自心驚。
還能有如此精心的布陣手法?
做到這種地步,墨畫這孩子,竟也能看出來?
還有……
荀子悠目光微凝。
假如果真如此的話,那就意味著,有人數百年前,就開始在這煉妖山里布這種陣法了。
墨畫顯然也想到了這點,便問道:
“荀長老,您能看出,這些樹木到底有多少年樹齡了么?”
他自己沒種過樹,不太清楚。
但荀長老是煉妖山的長老,應該比自己知道的多。
荀子悠又看了眼眼前參天的大樹,略作沉思,緩緩道:
“看樣子,大概有四五百年了……”
“四五百年……”墨畫皺眉。
這個年頭,有些久遠了。
荀子悠見墨畫眉頭緊皺,不由問道:“你是不是,想說什么?”
墨畫想了想,點頭道: